君子轩内,沉水香混着方才一番厮缠留下的旖旎气息,尚未散尽。
顾寒知软绵绵地伏在顾云舟坚实的胸膛上,气息微促,细白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着他前襟的衣料。
颊上红晕恰似早春薄媚的海棠。
她仰起脸,水眸半嗔半恼,嗓音带钩子似的粘人:“远哥哥……亲这么狠,是要把人拆吃入腹不成?气都喘不上啦……”
顾云舟胸腔震出低笑, 捻着她散落的一缕青丝,指腹似有若无地刮过耳廓,激起细细的战栗,
声音带着饱食后的慵懒和一丝未餍足的沙哑:“哦?那知知说说……想哥哥怎么亲?”
他问得轻佻,眼神却灼灼,像在欣赏她此刻的娇态,又像在等她自己踏进下一个陷阱。
顾寒知心头警铃微响,正想寻个撒娇的借口搪塞过去,顾云舟却已不容分说地再次覆了上来。
这一次,他吻得极慢,极有耐心。
不似狂风骤雨,倒像绵密春雨,寸寸研磨,撩拨神经。
舌尖滚烫,狡猾探入,勾缠共舞,温柔中透着强横的掠夺。
香气、体温与研磨纠缠的轻啧声混作一处。
就在她神思混沌之际,小腹忽地烙上一处清晰的滚烫!
透过薄衣,灼灼逼人。
顾寒知浑身一僵,
她几乎是本能地挣扎起来,想要脱离这过于危险的境地。
“别动。”顾云舟唇堪堪撤离,灼息喷在唇上,声如化不开的浓墨。
腰间手臂骤然勒紧,让她更深切感受那凶兽的蓄势待发。
“乖些……”后颈的摩挲带着残酷的安抚,“再动……哥哥真忍不得了。”
顾寒知瞬间僵成一块木头,连呼吸都屏住了。
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后背一片冰凉,再不敢有丝毫异动。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暧昧与紧绷中缓慢流淌。
顾云舟埋首在她颈窝,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清甜的气息,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细腻的肌肤上,激起一片又一片细小的疙瘩。
他似乎在用尽全身力气克制着那翻涌的欲潮,揽着她的手臂绷紧如铁,胸膛起伏剧烈。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顾寒知感觉自己快要虚脱,
香汗几乎浸透了轻薄的里衣,黏腻地贴在背上,
他才泄出一声压抑的喘息, 终于缓缓松开钳制。
他坐起,眸底暗流尚未褪尽,声音却已温润如常:“来人,备水。伺候姑娘梳洗。”
门外仆从应声而入,低眉顺目,捧水更衣,动作轻悄无声。
仿佛对室内的一切浑然不觉。
顾寒知几乎是扎进热水桶里,温热水流也冲不散心底那沉甸甸的狼吻迫近感。
待二人衣冠重整,又是体面端方的顾氏兄妹。
顾云舟将她揽至窗边软榻,指节温柔梳理她半干的长发。
“知知,” 他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宣告的意味,“过几日,随哥哥去金陵。”
什么?去金陵?跟这祖宗出差?
艹!出府三天还不得让他连骨头渣子都磨没了?当老子傻白甜往狼窝里蹦?
她脸上那点伪装的娇软瞬间凝固,指尖猛地揪紧他袖口,眼眶一秒变红,泫然欲滴:“哥哥!”
声音抖得真似风中残烛:“……这、这不妥吧?
金陵山高水远,知知一个未嫁闺秀,贸然随行……岂、岂非徒惹人非议?”
她飞快瞟他一眼,见他眼底玩味渐浓,心头警铃再次拉响,赶紧加大砝码,语速轻颤:
“且……兄长此去是为商事奔忙,若还要分心顾念知知……
反、反倒误了哥哥正事……知知不敢的……”
顾云舟捏住她下颌,指腹用力碾过那片因受惊和急智而微微泛白的唇瓣,眼底笑意深不见底,慢条斯理道:
“嗯……知知倒真是……处处替哥哥着想。”
这“处处”二字,被他咬得意味深长。
“也罢,”他忽然松口,语气一转,带着点施恩般的纵容, “金陵路途辛苦,知知既不愿……便在府中好生将养着。”
随即,声音沉了沉,带上一丝不容错辨的警告意味,
“只一样——乖乖等哥哥回来,莫要胡思乱想,更……莫要妄动。
若是跑远了,或是让别的‘好哥哥’钻了空子……哼。”
顾寒知心尖那根绷紧的弦终于“啪”地松弛!
警报解除,
安全屋续费成功,
简直天降甘霖,
充电宝即将离场数月,
自由!躺平!就在眼前!
她立刻将脸埋入他胸膛,把狂喜死死压进肺腑, 声音闷闷地挤出浓浓不舍:
“去金陵?那么远……还要那么久?”
抬起头,睫毛扑闪,水光盈盈:“哥哥不在……知知会想你的……府里这么大,我……”
瑟缩一下,活像离了鹰隼便慌不择路的小雀。
顾云舟显然极受用,愉悦几乎从每个毛孔溢出来,宠溺满满: “乖,哥哥尽快回。你在府中安心等我。”
“可是……”顾寒知眼珠滴溜溜一转,抓住天赐良机, 小嘴微嘟,娇蛮地提着要求:
“哥哥不在,西苑的新院子我一人布置……怪冷清没头绪的……
若有些新奇巧物、别致玩意儿妆点一番,兴许……就没那么空落落的?”
手指绕着他腰间玉佩穗子,“远哥哥……给点银子好不好?或……寻些金陵的好东西?
听闻那儿奇巧匠人最是多啦……” 特意重重咬字“金陵”。
顾云舟看着她那双“充满期待”的亮眼,轻哂:“小算盘打得倒是响。”
捏她鼻尖,应得爽快: “好,依你。想要何物,列张单子便是。哥
哥定给你寻回来,把咱们的新院子……装点得独一无二。”
“哥哥最好了!”顾寒知立刻眉开眼笑,顺势在他脸颊上飞快地啄了一下,如蜻蜓点水。
然而,她这小小的得意还没维持一瞬,顾云舟眼底的笑意便瞬间转为深沉的欲色。
“知知……”顾云舟眼底笑意瞬间染上浓稠暗欲, 手臂猛地收紧,声线带着危险的警告,
“补偿要了……是否该……预付些‘定金’?”
完蛋!债主催收!
话音未落,唇已被狠狠封堵!
这次的吻凶猛如风暴,带着补偿不及就要连本带利讨回的凶狠掠夺。
衣料在碾压撕扯般动作下窸窣作响,抗议无门。
她像被钉在蛛网上的虫,徒劳承受着仿佛要持续到地老天荒的狂烈索取。
直到门外长庚通禀声响起,顾云舟才意犹未尽地松开钳制。
怀中人已是泪眼迷蒙,腰腿酸软的坐不住了。
他指腹重重碾过那被蹂躏的水光下唇,眼神深暗:“乖乖在府中等我…不然…”
而后,顾云舟扬声:“备衣裙!”
顾寒知换好衣衫,倚着喜儿,强撑仪态告退。
月白襦裙遮不住步履虚浮与腰腿间的酸软。
门合拢瞬间,她绷紧的脊背才彻底松懈。
月光惨淡地照亮回凝香居的小路,桂树影影绰绰像是埋伏着什么。
鸟雀在枝头不安地躁动了一下。
寒知扶上冰冷的廊柱,长长、长长地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活像被憋久了的鱼。
祖宗可算要走了……
她开始一步一挪,腰酸、腿软、屁股麻……活像刚被上刑十小时。
每一步都在无声控诉某人的索取无度。 行走的工伤鉴定报告!
月色把她的影子拖长,疲惫,劫后余生……但影子里藏着的,是对未来几个月“充电宝远离,电量自由,阳光普照”的海滩躺平度假计划……充满希望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