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耀凑过来。
“你这个三姐姐，自从秘境之后，很久都没见了。”
“这次见到她，和水长老气质越发相似了。”
他摇摇头，想到五长老那双空茫冷淡的眸子，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算了，你先进去挑选功法吧。”
他双手环胸，斜倚在门栏上，瞥了眼里面。
“我刚才出来的时候，看见第五峰的人还在翻找，晚了好的都被挑走了。”
“好。”林小鹿眼珠子滴溜溜转动，倒腾着小腿往里跑。
三姐姐的师兄师姐还在里面。
她要去问问，三姐姐是不是不开心，怎么变得不爱理人了。
她刚绕过第一个书架，就看到一男一女往外走。
两人都生得一副好皮相，乍一看，五官像是从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一样，连抿唇的弧度，都极为相似。
林小鹿眼睛一亮，礼貌的扬起笑脸。
“师兄师姐好，你们认识我三姐姐么？”
“你三姐姐是谁？”男弟子谢晁眉眼间有一种锐气，斜眼看过来，问身侧的女子，“姐，咱们宗门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孩子了？不会是谁带上山的私生女吧？”
谢玥婷目光浅淡，“你之前在闭关不清楚，这是新进门的小师妹林小鹿。”
谢晁人有些疲懒，入门几年，近期总算突破，过来挑选下一级别的功法，刚好错过林小鹿之前搞出来的热闹。
也对林乐柠不算熟悉。
“她是林乐柠师妹的同族姐妹。”
谢晁听到姐姐的解释，露出恍然的神色。
他啧了一声，“原来如此。”
那欲言又止的眼神，林小鹿莫名感觉，不会是什么好话。
她嘴唇动了动，眼神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谢师姐提起三姐姐时，语气有些嘲弄，谢晁也有点不友善。
出于对林乐柠的关心，她还是鼓着勇气，小心地开口询问。
“师兄师姐，我三姐姐还好么，她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开心，我有点担心她。”
“我们不熟。”谢玥婷的语气分外冷淡。
她拉着谢晁就要走。
谢晁却冷下脸，“你那三姐姐可是好本事，刚一入门，就能越过前面的师兄师姐，独得师尊青眼，被亲自教导。”
“就连师尊闭关之所，都破例对她敞开。”
“这般讨人欢心的本事，真是让人羡慕的紧。”
“也不知道你们林家的人都修了什么独门心法，这么会摇尾乞怜。”
明明在此之前，师尊最看重的人是姐姐，还隐隐有把功法传给姐姐的意思。
林乐柠来了之后，全都变了。
谢晁为姐姐委屈。
对林小鹿这个林乐柠的亲眷，自然也没有好脸色。
他扬起下巴，斜睨着林小鹿，眼神怀疑。
“林乐柠刚刚出去，你有什么话，不能亲口问她？”
“你故意来找我们，是想要炫耀你三姐姐受宠不成？”
谢晁越发没有好脸色。
林小鹿也不是个听不懂好赖话的孩子。
见两人神情不善，撅起嘴，不打算问了。
“你们走吧，我要挑选功法了。”
她越过两人，就要往里面走，软乎乎的笑窝都消失了。
谢晁反而不乐意了。
“啧，你在跟我摆脸色么？”
林小鹿加快脚步。
谢晁快步跟上。
提高音量，“喂，我跟你说话呢！”
依旧没有回应。
接下来，不论他怎么说，林小鹿连个眼神都不给。
攥着小拳头，自顾自往里走。
谢晁反而越发有兴致。
他正是人嫌狗厌的年纪，难得碰到能欺负的小孩，就算是谢玥婷招呼他离开，都当作没听见。
“你不是想问你三姐姐的事情么，你求求我啊，我心情好了，就帮你打探几句。”
林小鹿根本不信。
她小手伸向一本功法，却被谢晁先一步抢走。
再拿。
再抢。
……
到了后面，基本上林小鹿走到哪个书架，谢晁就大手一抄，把古籍收入怀中。
等林小鹿转身离开，才放下。
忙活了半个时辰，林小鹿一无所获。
她小脸上也染上几分怒气，“讨厌，躲开！”
见她生气，谢晁反而高兴起来。
他唇角翘起来，“挑选功法当然是手快有，手慢无了。”
“你个矮墩墩自己动作慢，难道还要怪我不成？”
林小鹿愣了愣，僵硬地重复，“矮……墩墩？”
谢晁的手在她头顶比划一下，手心平移到书架第二层的木栏。
“啧……”
这一声，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林小鹿摸了摸头顶的小揪揪，加上发髻的高度，都没有书架第二层高。
她小耳朵瞬间红了。
气恼之下，激发潜力一般，手速极快。
小手一伸，在谢晁抢夺之前，把一本染上酒渍的功法，抱入怀中。
谢晁一愣，“行啊，速度挺快。”
他已经金丹初期，竟然都没来得及反应。
谢玥婷站在远处，“谢晁，你闹够了么？”
被叫了全名的谢晁浑身一僵。
讨好地对着谢玥婷眨眨眼，转头看向林小鹿护在怀中的功法。
“你拿了什么，给我看看。”
他的语气太过于理所当然，让人听得不爽。
被他多次打搅，林小鹿也没了仔细挑选的心思，沉着小脸，气鼓鼓往外走去。
她现在的位置，刚好离门口很近。
三步并作两步，出了藏经阁。
刚一出来，齐耀等人就围了上来。
“怎么回事？”齐耀拧眉，有些疑惑，“我怎么看着，你似乎从门口的位置，拿的功法？”
他们见林小鹿迟迟没有出来，便走近了些，向里面探望。
刚巧看到林小鹿抱着功法出来，一时有些不确定。
林小鹿点点头，“是从第二个书架拿的。”
齐耀有些急，“不是提醒过你么，怎么没去里面挑选是？”
林小鹿睫羽颤了颤，有点委屈，指着谢晁道：
“他不让。”
声音清脆响亮，大大方方地告状。
顿时，就连周围正在说话的沈琮等人，都看了过来。
众人的视线，齐齐扫向谢晁。
谢晁表情瞬间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