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莎的手指紧紧攥着卢修斯的袖口,指节泛白。她站在病房门外,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仿佛能透过厚重的门板看清里面的情形。
卢修斯的表情比平日更加紧绷,蛇杖在地板上轻轻敲击着,节奏急促而不安。
\"他们进去太久了。\"纳西莎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焦虑,\"小龙……怎么样了?\"
卢修斯没有回答,只是下颌线绷得更紧。
他们已经在门外等了将近一小时。
第一次艾德里安进去时,他们本想跟着,但护士拦住了他们,说德拉科想单独见艾德里安。
第二次艾德里安出来抱孩子进去时,他们几乎要冲进去了——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可现在,他们真的等不了了。
纳西莎深吸一口气,抬手就要敲门——
门却在这时自己开了。
艾德里安站在门口。
\"马尔福先生,夫人。\"他微微侧身,\"德拉科想见你们。\"
纳西莎几乎是立刻冲了进去,卢修斯紧随其后,脚步比平时快了许多。
“小龙……”
病房里,德拉科半靠在床头,怀里抱着个小小的襁褓。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身上,为他苍白的脸色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
纳西莎的脚步猛地顿住,眼眶瞬间红了。
\"小龙......\"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德拉科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脆弱,但很快被温暖取代:\"母亲。\"
纳西莎快步走到床边,手指颤抖着抚上他的脸颊:\"你还好吗?疼不疼?\"
德拉科轻轻摇头,唇角微微扬起:\"我没事。\"
纳西莎的目光移向他怀里的斯科皮,婴儿正睁着灰蓝色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这个陌生的金发女人。
“这是……”她的声音微微发颤。
“斯科皮·马尔福。”德拉科轻声说,将襁褓微微抬起,好让母亲看清他的脸。
纳西莎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婴儿的脸颊,斯科皮眨了眨眼,突然咧开没牙的小嘴,露出一个模糊的笑容。
纳西莎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梅林啊……”她捂住嘴,声音哽咽,“他真漂亮……”
“像你……小时候的你。”
德拉科的眼眶也微微发热,低声道:“另一个在摇篮里,阿瑞斯·莱茵斯坦。”
纳西莎转身,看向摇篮里熟睡的斯科皮,手指轻轻抚过他的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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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站在稍远的地方,灰蓝色的眼睛扫过德拉科苍白的脸色、缠着绷带的手腕,又扫过两个孩子,最后落在艾德里安身上。
两人对视了一秒。
空气微微凝滞。
最终,卢修斯迈步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德拉科怀里的斯科皮。
婴儿察觉到陌生的气息,歪了歪头,灰蓝色的眼睛好奇地盯着这个金发男人。
卢修斯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一瞬。
“马尔福家的继承人?”他淡淡地问。
德拉科点头:“嗯。”
卢修斯没再说话,只是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斯科皮的额头,动作轻得几乎像是怕碰碎什么。
斯科皮眨了眨眼,突然伸出小手,一把抓住了卢修斯的一根手指。
卢修斯僵住了。
德拉科屏住呼吸,看着父亲的表情——那张常年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近乎柔软的情绪。
“……不错。”卢修斯最终低声说,声音比平时温和许多,“很健康。”
德拉科的胸口轻轻起伏,最终低声道:“谢谢,父亲。”
纳西莎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德拉科的手。
“你受苦了。”她轻声说,灰蓝色的眼睛里盛满心疼。
德拉科摇摇头:“没事,都过去了。”
艾德里安站在一旁,灰绿色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幕。
卢修斯的目光扫向他,沉默片刻,最终开口:
“莱茵斯坦。”
艾德里安抬眸:“马尔福先生。”
卢修斯的声音很平静:\"方便出来单独谈谈吗?\"
德拉科的指尖猛地攥紧了被单,灰蓝色的眼睛在父亲和丈夫之间快速游移:\"父亲?\"
艾德里安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微微颔首:\"当然。\"
他转向德拉科,灰绿色的眼睛柔和下来,伸手轻轻抚过他的金发:\"别担心,只是聊几句。\"
德拉科的喉咙发紧,目光转向卢修斯:\"你们要谈什么?\"
卢修斯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堪称温和的弧度,指尖轻轻点了点斯科皮的襁褓:\"只是些家族事务,不会太久。\"
德拉科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纳西莎适时地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捏了捏:\"让他们去吧,正好我多看看这两个小家伙。\"
卢修斯已经转身朝门外走去,铂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蛇杖在地板上敲出沉稳的节奏。
艾德里安跟在他身后,临走前回头看了德拉科一眼,唇角微微扬起,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微笑。
门轻轻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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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灯光冷白刺眼,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卢修斯没有立刻开口,只是缓步走向走廊尽头的休息区,蛇杖在地板上敲出沉稳的节奏。艾德里安跟在他身后,银灰色的长发垂落在肩侧,神色平静。
直到确保距离足够远,不会被病房里的人听见,卢修斯才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艾德里安。
\"解释。\"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出鞘的刀。
艾德里安抬眸,灰绿色的眼睛直视着他:\"德拉科情绪波动导致魔力紊乱,加上摔倒撞击,引发了早产。\"
\"原因。\"
\"我们发生了争执。\"
卢修斯的指尖微微收紧,蛇杖上的银蛇眼睛闪过一丝冷光:\"争执?\"
艾德里安没有移开视线:\"是的。\"
\"具体内容。\"
艾德里安沉默了一瞬,最终开口:\"私人问题。\"
卢修斯的嘴角绷紧,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我儿子差点死在手术台上,而你告诉我这是'私人问题'?\"
艾德里安的声音依然平稳:\"我不会向您复述我和德拉科之间的争吵,马尔福先生。\" 他停顿了一下,灰绿色的眼睛直视卢修斯,\"有些事只有我和德拉科有权讨论。\"
\"莱茵斯坦!你以为你是谁?\"卢修斯向前一步,灰蓝色的眼睛里翻涌着压抑的怒火,\"他是我的儿子——\"
\"我是他的丈夫!\"
\"所以,\"艾德里安的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我会用余生确保这种事不会再发生。\"
\"漂亮话。\"卢修斯被气得简直要冷笑出声了,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如果我没记错,不久前你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而现在,我的儿子他却因为早产躺在了病房上! \"
艾德里安的手指微微收缩,呼吸急促了一瞬。
\"马尔福家族现在不得不依附于莱茵斯坦,这没错。\"卢修斯紧紧攥着手中的蛇杖,铂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但德拉科·马尔福永远是我的儿子。\"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如果你再让他受伤——\"
\"您会怎样?\"艾德里安突然打断他,灰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杀了我?还是带着德拉科离开?\"
空气骤然凝固。
卢修斯的瞳孔微微收缩。
艾德里安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某种不容忽视的力量:\"您可以试试,马尔福先生。\"
他向前一步,银发垂落,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但请记住——德拉科现在是我的丈夫,那两个孩子是我的儿子。无论您有多愤怒,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卢修斯的表情阴沉得可怕,蛇杖上的银蛇几乎要活过来。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连阳光都变得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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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卢修斯微微后退一步,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很好。\"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警告:\"但记住你今天的话,莱茵斯坦。\"
艾德里安微微颔首:\"自然。\"
卢修斯转身走向病房,金发在身后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
艾德里安站在原地,灰绿色的眼睛注视着卢修斯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在门后。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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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病房门再次打开时,德拉科几乎是立刻抬头,灰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不安:\"你们谈了什么?\"
卢修斯的表情已经恢复平静,走到床边轻轻摸了摸斯科皮的头发:\"只是些家族事务。\"
艾德里安站在门口,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马尔福先生很关心孩子们的名字。\"
纳西莎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变化,适时地插话:\"卢克,你看斯科皮的眼睛,是不是很像小龙小时候?\"
卢修斯顺着她的话,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柔和:\"嗯。\"
德拉科的目光在父亲和丈夫之间来回扫视,最终稍稍放松下来。
艾德里安走到床边,自然地接过他怀里的斯科皮:\"你该休息了。\"
德拉科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你们真的没吵?\"
\"没有。\"艾德里安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别担心。\"
卢修斯站在窗边,阳光为他金色的长发镀上一层金边。他看着艾德里安熟练地哄着怀里的婴儿,又看了看德拉科渐渐放松的表情,最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纳西莎轻轻握住他的手。
卢修斯的嘴角微微抽动,但终究没说什么,只是反手握住了妻子的手指。
阳光依旧温暖,窗外的云层缓缓飘过,投下斑驳的影子。
病房里,两个小小的婴儿安静地睡着,偶尔发出细微的哼唧声。
德拉科靠在艾德里安肩头,眼皮渐渐沉重。
艾德里安轻轻拍着他的背,灰绿色的眼睛望向窗外——
那里,春天正悄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