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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熔金,余热犹蒸,熏风裹着黏腻的暑气,拂过重重朱墙碧瓦的宫苑。抄手游廊下,魏嬿婉正俯着身,纤纤玉指细细为永琪整理那略显凌乱的衣襟。

指腹触及内里小衣,只觉厚实绵密,虽是上好的料子,在这溽暑蒸人的时节,却着实闷窒得紧。

她轻叹一声,取出袖中一方素绢帕子,动作极轻柔地拭去永琪额角沁出的细密汗珠,声音温软如水:“姐姐,这大暑天的,阿哥身子何等娇嫩,内火又旺,怎的还穿这般厚实的料子?仔细闷坏了,起那痱子,又痒又痛,阿哥如何受得住?”

海兰闻言,手中那柄精巧的丝蝉祥芋扇子不觉缓了下来,扇出的风也弱了几分。她目光胶着在永琪泛红的小脸上,眼底漫上浓浓的心疼:“魏答应有所不知。这料子…乃是前几日娴妃娘娘新得的贡品,蜀地顶顶好的云锦,寸锦寸金,金贵异常。娘娘念着永琪,特特赏了下来,吩咐与他裁身新衣。娘娘一片慈心体恤,赏下来的东西,岂敢不穿?自然是…得了吩咐,便规规矩矩、一丝不苟地穿戴起来,方不负娘娘恩典体面。”

魏嬿婉眸光微转,立时捕捉到那话缝儿里的深意:“原来如此。既是娴妃娘娘赏的恩典,那便穿着罢。恪守本分,循规蹈矩,也就是了。姐姐这份‘诚心’,娘娘和皇上……明察秋毫,自然都会看在眼里。”

两人目光在空中轻轻一碰,心照不宣。海兰微微颔首,低声道:“魏答应说的是。”

次日午后,长春宫内。雕花鎏金的冰鉴吐纳着寒雾,驱散了些许殿中的闷热。琅嬅斜倚在铺了玉簟的贵妃榻上,面庞透着一丝倦怠的苍白。

魏嬿婉侍立榻旁,纤手捧着一只温润如玉的细白瓷炖盅,盅内羹汤微漾,散着清甜的莲子香气。

“娘娘,这‘清心莲子百合羹’温润滋补,夏日里饮一盏,最能消烦去躁,安神养心。嫔妾守着那小银吊子,细火慢炖了足有两个时辰,火候是极足的,您尝尝?”

琅嬅微抬眼帘,正待伸手去接,忽闻殿外太监一声高亢悠长的通传,直透殿宇:“皇上——驾到——!”

琅嬅倦意顿消,忙扶着素练的手起身。魏嬿婉亦迅速将炖盅置于一旁紫檀小几上,垂首敛衽,屏息肃立。

珠帘响动,皇上身着石青色团龙常服,步履带风地步入殿中,眉宇间带着几分朝务方毕的舒缓。

他目光扫过,疾步上前亲自搀扶起正要屈膝行礼的琅嬅,温言道:“皇后快起。瞧着气色,倒比前两日好些了?” 目光一转,落在魏嬿婉身上,“哦?魏答应也在。”

琅嬅含笑接口:“皇上挂心了。魏答应最是心细体贴,时时顾念着臣妾的身子。这不,刚熬好了这清心去火的羹汤,就巴巴儿地送了来,说是暑热天里饮这个最相宜。” 说着,她纤指执起玉匙,舀了小半匙晶莹剔透、软糯适中的羹汤,递到皇上唇边,“皇上也尝尝?去去心火。”

皇上就着她的手尝了,细细品咂片刻,颔首赞道:“嗯,清甜适口,火候也拿捏得正好,莲子百合都炖得绵软了。” 他复看向低眉顺眼的魏嬿婉,语气温和,“你有心了。”

魏嬿婉忙深深福下身去:“能为皇后娘娘、皇上略尽心意,是嫔妾天大的福分,不敢当皇上夸赞。”

琅嬅含笑睇了她一眼,转向皇上,语气温软中带着明显的赞许:“皇上您瞧这丫头,她呀,分明是守着那小银吊子,细细炖煮了两个时辰的辛苦,偏生说得这般轻描淡写,从不居功。这样可心的人儿,臣妾瞧着,也是极难得的。”

帝后闲话片刻家常,殿内气氛和融。莲心碎步进来,敛衽禀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愉嫔娘娘带着五阿哥来给娘娘请安了。”

琅嬅闻言,面上笑意更盛,扬声吩咐:“永琪这孩子,最是招人疼!皇上快瞧瞧,几日不见,想是又蹿高长壮了些?快宣他们进来。”

皇上亦展露慈父笑颜,颔首道:“宣。”

话音甫落,珠帘再次掀起,愉嫔海兰牵着五阿哥永琪的小手,步入殿中。簇新的宝蓝色云锦长衫,在殿内明亮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华贵。他小脸绷得紧紧的,规规矩矩跟着海兰下拜行礼:“儿臣恭请皇阿玛圣安,皇额娘金安。”

“快起来,到皇阿玛跟前来。” 皇上看着虎头虎脑、眉眼肖似自己的儿子,目露慈爱,招手唤他。

永琪依言起身,小步挪到御前。皇上伸手抚了抚他的发顶,又捏了捏他圆润的小肩膀,笑道:“嗯,是长高了些,也结实了。”

魏嬿婉悄然端了一小碗晾得温凉的羹汤过来,觑着永琪汗津津的额头和泛着红晕的脖颈,声音放得又轻又柔:“阿哥跑了这一路,瞧这满头的汗,脖颈子都红透了。暑气最是伤人,阿哥也快用些这清心羹汤,解解燥气罢。”

她这一提,皇上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凝在了永琪身上那件明显不合时宜的长衫上。殿内虽有冰鉴吐着凉气,但夏日午后,一个活泼好动的稚子裹在如此密实的锦缎中,额发尽湿,小脸通红,实在格格不入。

“愉嫔,这大热的天,怎的还给永琪穿这般厚实的料子?孩子家内火本就旺,仔细闷坏了身子,可不是玩的。”

海兰闻言,面上立时显出几分惶恐与难言的委屈,她屈膝深深一福,声音微颤:“回皇上,这…这身新衣,是娴妃姐姐前几日新得的蜀地贡上的云锦,料子自是顶顶好的,姐姐念着永琪,特特赏了下来给他裁衣…”她话语微顿,欲言又止。

皇上心下一沉。

这华服,彰显的是娴妃的恩宠与体面,却何曾真正顾及稚子肌肤的苦楚?一丝不豫掠过心头。

然则他面上未显,只淡淡道:“娴妃未曾生养,于小儿调养之事上,思虑难免有不周之处。也是常情。”

魏嬿婉察言观色,适时上前一步:“皇上、娘娘,阿哥身上汗浸浸的,穿着这厚衣裳也难受。不如让嫔妾带阿哥去偏殿,寻一身轻薄透气的常服换上,也免得捂出痱子来。”

琅嬅浅浅一笑:“魏答应虑得极是,很是周到。说来也巧,本宫前几日闲来无事,想着永琪这孩子,便亲手与他缝制了一件夏衫,料子选的是极透气的轻罗。莲心,去本宫寝殿东暖阁第二个黄花梨顶箱柜里,将那件月白色杭绸绣竹叶纹的小衫取来,着魏答应陪着永琪去偏殿换上罢。”

“是。”莲心领命,与魏嬿婉一同引着永琪往偏殿走去。

殿内一时只余帝后与垂首侍立的海兰,随意闲话着家常。海兰虽强作镇定,眼角的余光却总忍不住瞟向偏殿方向,心思全然系在爱子身上,十指无意识地绞紧了手中的绢帕。

不过片刻,忽听偏殿内传来莲心一声短促而清晰的惊呼:“呀!”

皇上与琅嬅的谈笑戛然而止,同时抬眼循声望去。琅嬅面上那温婉的笑意瞬间敛去,罩上了一层薄霜,扬声问道:“何事惊慌?御前失仪,成何体统!莲心?”

偏殿门帘一挑,魏嬿婉和莲心已引着换好那件月白竹叶纹夏衫的永琪走了出来。二人面色皆失了血色,眼神躲闪游移,互相飞快地觑了一眼,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似有千钧重担压在舌尖,嗫嚅着不敢开口。

琅嬅见状,眉头紧紧锁起,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吞吞吐吐,所为何事?在皇上与本宫面前,还敢隐瞒不成?还不快从实禀来!”

“噗通”一声,魏嬿婉与莲心齐齐跪倒在冰凉的金砖地上。

“皇上、娘娘息怒!嫔妾与莲心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只是方才为阿哥更衣时,瞧见阿哥左臂内侧……有一小片肌肤颜色发黄发暗……一时惊着了……,想着许是阿哥玩耍时不慎磕碰到的……又怕说出来惹皇上、娘娘忧心……”

“磕碰?”

稚子臂弯内侧这等极其隐秘、不易触碰之处,寻常顽耍磕碰如何能够伤及?皇上心中疑窦丛生,他沉声道:“永琪,过来!”

永琪小脸煞白,怯生生地走到皇上跟前。皇上轻轻撩起他左臂的衣袖,果然,在那细嫩的臂弯内侧,赫然一片青黄交错的淤痕!痕迹虽有些淡了,但那形状、位置,绝非磕碰所能致!

“我的儿啊——!” 海兰一声惊呼,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筋骨般扑了过来,一把将永琪死死搂进怀里,双手颤抖地捧起儿子惨白的小脸,“这……这是怎么回事?!快告诉额娘!”

永琪吓得浑身发抖,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眼神惊恐地躲闪着,直往海兰怀里缩:“没……没有谁,是儿臣自己不小心碰的……”他越是这般急切地否认躲闪,那话语中的漏洞便越是欲盖弥彰,令人心头的疑云愈发浓重。

怒火在皇上胸中翻腾,几乎要喷薄而出——是谁?谁敢如此对待他的皇子?是永琪身边伺候的人?还是……?他目光凌厉地扫过殿内,最后落在永琪身上那件换下的、厚实的宝蓝色云锦新衣上。娴妃……如懿……她宫里的人?还是……?

然而,帝王心术终究在瞬间压倒了喷薄的怒火。他方才还在众人面前为如懿开脱,言其“未曾生养,思虑不周”,若此刻坐实了如懿或其宫人苛待甚至伤害皇子的罪名,岂非当众自打耳光,威严尽失?更遑论为一个奴才或可能的‘疏忽’在皇后、嫔妃面前失态咆哮,平白折损天子威仪!

万千念头电光火石间闪过,皇上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强压下翻涌的怒涛,只从鼻腔里冷冷地哼了一声。

琅嬅将这隐忍尽收眼底,心知此刻不宜再火上浇油,穷追猛打,反而显得咄咄逼人。她略一沉吟,端起茶盏轻呷一口,“皇上息怒。稚子年幼,筋骨娇嫩,身边伺候的人再是经心,也难免有个磕碰闪失的。说起来,”

她话锋不着痕迹地一转,“这宫里的妃位,自娴妃、嘉妃、纯妃之后,也空悬多时了。”

“愉嫔妹妹自潜邸便侍奉皇上左右,性情温良恭俭,行事沉稳得体,更难得的是,为皇上诞育了永琪这般伶俐康健的五阿哥,功劳苦劳俱在。依臣妾看,皇上何不升一升潜邸旧人的位份?一则褒奖其多年辛劳与贤德淑慎,二则,” 她目光慈爱地看向永琪,“永琪渐长,由生身母亲愉嫔亲自抚养教导,朝夕相伴,于情于理,于阿哥的身心,都更为妥当些。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这番话,递得恰到好处。皇上正需一个体面的台阶,亦需安抚惊魂未定的海兰母子,更要权衡后宫各方势力。

皇上紧绷如弦的脸色终于稍稍霁和,目光缓缓扫过地上跪着的魏嬿婉、莲心,又落在惊魂未定、紧紧依偎着母亲怀中的永琪和一脸悲戚惶恐的海兰身上,缓缓开口,声音已恢复了帝王的沉稳:

“皇后所言,深合朕心。愉嫔珂里叶特氏·海兰,侍奉朕躬,勤谨柔嘉,抚育皇子,克尽厥职,功在社稷。即日起,晋封为愉妃,赐居延禧宫正殿,享妃位份例。五阿哥永琪,即交由愉妃亲自抚养教导,一应饮食起居、读书习武事宜,皆由愉妃做主罢。”

海兰闻言,浑身剧颤,拉着尚在惊惶中的儿子,踉跄着深深跪伏于金砖地上:“臣妾谢皇上,谢皇后娘娘天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臣妾定当竭尽心力,抚育永琪,不负皇上、娘娘重托!”

“嗯,起来罢。”皇上视线微移,落在了仍垂首跪在一旁的魏嬿婉身上。

“魏答应,”他比方才多了一丝温和,“你侍奉皇后,用心甚诚;方才于偏殿,亦能细心察觉不妥,回禀及时。这份体贴与谨慎,亦是难得。”

“即日起,晋答应魏氏为常在。望你日后克勤克俭,谨守本分,继续尽心侍奉中宫,莫负朕与皇后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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