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学我们。”
凌霜的手指在战术板边缘写下这行字，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战术沙盘上的能量节点已经完成了第四次重组，每一次都在模仿人类的战术节奏，甚至提前预判了第二梯队的包抄路线。
“这不是巧合。”她低声说。
杨振远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那行字上。他的眉头皱得很深，像是在试图从这几个字里找出什么隐藏的含义。
“你确定？”他问。
凌霜没有回头，只是将最新的能量波动图谱放大，调出前几次战斗的记录进行比对。
“你看这里。”她指着屏幕上一条细微的频率偏移，“每次我们改变战术，它都会在12秒内做出调整。不是随机的，是模仿。”
杨振远沉默了几秒，然后低声说道：“你是在说……它有意识？”
“我不知道。”凌霜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落在指挥舱的空气中，“但它在进化。”
战术沙盘上的红点开始闪烁，敌军的能量节点正在重新排列，像是某种无形的生物在调整自己的结构。
“通知前线。”凌霜按下通讯键，“所有单位立即脱离原定战术路线，进入随机机动模式。”
“可是这样会……”
“没有可是。”她的语气不容置疑，“我们必须打破它的学习节奏，否则下一次，它就能预测我们的全部动作。”
通讯频道里传来一阵低沉的应答声，紧接着是装甲车引擎的轰鸣和风沙的呼啸。
与此同时，程楠正坐在现实世界的地下掩体中，额头贴着神经接入环，意识已经跨越时空，与未来的自己建立连接。
“女娲，同步数据。”他低声说。
“数据同步中，请保持稳定连接。”女娲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机械的冷静。
屏幕上的波形图不断跳动，像是某种生物的心跳。程楠盯着那些不断变化的曲线，眉头紧锁。
“它的频率……不是固定的。”他喃喃道，“像是在不断自我修正，像是……在学习。”
“这与我模拟的模型不符。”女娲回应，“根据现有数据，它的行为模式已经超出预测范围。”
“那就重新建模。”程楠咬牙，“我们需要找到它的逻辑规律。”
“问题是，它可能根本没有逻辑。”女娲的声音微微一顿，“它可能只是不断地适应，直到我们耗尽所有策略。”
程楠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试图将最新的数据压缩成可记忆格式，以便穿越时间窗口关闭前带入未来。
“如果它真的在学习……”他低声说，“那我们就不能让它学会。”
就在这时，他的神经接入环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像是有人在试图窥探他的思维。
“女娲？”他皱眉。
“检测到异常信号，正在隔离。”女娲的声音依旧冷静，“请保持连接。”
程楠没有回应。他的目光落在屏幕上，那条能量波动曲线，忽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峰值。
“等等……”他眯起眼睛，“这个频率……”
他迅速调出过去几次战斗的数据，将它们叠加在一起，试图找出某种隐藏的模式。
“它不是随机的。”他喃喃道，“它在模仿，但它也有自己的节奏。”
女娲沉默了几秒，然后回应：“我正在分析这个模式。”
程楠没有再说话。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将这个发现记录下来，并标记为优先级最高的研究方向。
而在未来线的战场上，临时搭建的科研帐篷里，一名研究员正蹲在震荡器旁边，手里拿着一个简易的频谱分析仪。
“教授，能量残影捕捉完成。”他抬头说道。
“好。”另一名研究员点头，接过设备，开始调出数据。
屏幕上，能量波动的图像像是一条不断起伏的河流，充满了不规则的波动。
“奇怪……”那名研究员皱眉，“这段频率……怎么感觉有点像……语言？”
“语言？”旁边的助手愣了一下。
“不是人类的语言。”研究员摇头，“但它的结构……有点像某种编码。”
他将数据放大，仔细观察那段重复出现的信号片段。
“你们看，这段波形……是不是有点规律？”
助手凑近屏幕，仔细看了看，然后点头：“确实有点像……某种信息。”
研究员没有再说话，而是将这段数据保存下来，并标记为“待进一步分析”。
他们不知道，这段看似无意义的信号，或许正是敌方在试图传递什么信息的痕迹。
而在指挥中心，凌霜的目光依旧紧锁着战术沙盘。
“它在学我们。”她再次低声重复这句话。
杨振远站在她身后，看着那些不断变化的能量节点，忽然开口：“如果我们不是在对抗一个敌人，而是在面对一个……正在成长的对手呢？”
凌霜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划过战术板，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
“那我们就必须比它更快地成长。”她低声说。
下一秒，警报声再次响起。红色光芒闪烁，照亮了整个指挥舱。
战斗，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