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嚯——’的一声后笑着夸赞,“香的很,还得是你会吃,这般做法都能琢磨出来。”
虞秋嘀咕一句‘这可不是我琢磨的’,又抬头冲着李氏笑了笑,却并未言语。
李氏看着自己锅里翻炒的鸡蛋,忽地想到那后院的鸡苗,“天气炎热,那鸡苗存活率不高,短短几日就已经死了七只。”李氏长叹一息,“当真是可惜。”
虞秋笑着安慰,“本就不好养,所以才多买了些鸡苗。”
因异骨被折断,有缺陷,所以不好成活。
当初她买鸡苗,那店家就说了,二十只约莫也只能活一半。
“也是二禾和三丫整日给它们捉虫吃,才能多活了几只,不然怕是死的更多呢。”说话间,虞秋手脚麻利的将青菜倒入烧着热油锅中,发出‘滋啦’的声响。
多了两个人,这吃食就得多做一些。
又想到那囤的粮食,本只要省着些,吃上两年不成问题。如今多了两张嘴,想撑个一年半载的,怕是都有些勉强。
看来还是要再继续囤粮才行。
思索间,又一盘菜出锅了。
清蒸肥鱼、韭菜鸡蛋、清炒青菜和一份野菜鸡蛋汤,饭甑里闷着白米饭。
都是些简单的家常菜式,可那香味就是引的人直流口水。
李氏去树荫下的饭桌旁撒药粉,燃蜡烛。
虞秋端着菜,送上饭桌。
这边摆好碗筷,杯中斟满了葡萄酒,那院门就被推开,卫时和虞仓领着两小只抬步迈了进来。
虞秋和李氏闻声抬头,瞧着几人的神色,刚扬起的笑就压下,两人俱是心头一跳。
李氏忙开口问道:“怎么了这是?”目光在几人身上来回转动。
虞秋也焦急的放下酒壶,上前两步,打量了几人身上都没有受伤,才微微松神,视线定在最是直爽的三丫身上。
果然,三丫总是忍不住。
哭丧着脸,声音都有些发颤,“镇上乱了……”
虞秋闻言一惊,“乱了?”目光移向虞仓,“哥?”
这时二禾拉着三丫往灶房走,想要把背篓放下,“娘、大嫂,我带三丫去洗手。”抬手揉了揉三丫的头,半搂着三丫去了灶房。
虞仓轻叹一声,“粮铺开始限粮了,原本就是高价粮,这一限制,那些买不着粮的人,就爆发骚乱,乱了一阵,被赶来的衙役压制了。”
虞秋秀眉微蹙,暗忖这情况倒是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眼下骚乱尚可控制,唯恐时间一长,人心浮动,便会有人铤而走险偷盗抢掠。
“粮食暂且不急,我囤了不少,吃上一年半载的问题不大,镇上既然乱了,我们便不去就是。”她强撑笑颜,安抚着众人。
李氏上前握了握虞秋的手,面上也浮现笑意,侧头望着正卸下背篓和担子的卫时、虞仓,“所需的东西置办齐了吗?”
卫时点头,“差不多了,该买的都买了。”顿了顿又道:“明日我和阿仓再去一趟。”
李氏刚想出声,就被虞秋拦下,侧头望着虞秋,只见她微微摇头,“娘不用担心。”
“唉——”李氏只能长叹一声,摇了摇头,“罢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有本事的,我就不讨嫌了,快去洗漱一番吃饭。”
开饭前,众人都有意无意的将虞秋和卫时安排在相邻的座位。
三丫还是心直口快,张口就是一句,“大嫂和大哥为什么不住在一……”话未说完,就被二禾一把捂住了嘴,只留下一双迷茫的小眼睛眨巴着。
卫时正端着茶杯刚含了一口茶水,听着三丫这童言无忌的话语,猝不及防的被呛到喉咙里,狼狈的咳嗽起来。
本还觉得有些不自在的虞秋,见卫时这般大的反应,不由得被逗乐了,那点小尴尬顿时烟消云散,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听见虞秋清甜的笑声,卫时心头一跳,耳尖似乎都烧了起来。这下咳的更厉害了,连喉咙都隐隐发痛。
虞秋抬眸,扫视一圈,发现兄长和李氏都在忍着笑意,就连二禾都侧过脸,咧着嘴角。
只有三丫一脸懵懂,眨巴着迷茫的双眼,瞧瞧这个瞧瞧那个。
她又侧头看向此刻略显狼狈的卫时,在摇曳的烛光映照下,她竟瞥见他耳尖微微泛红。
心下更觉好笑,先前萦绕在他周身的煞气,此时已悄然散尽。这模样与她初见时的印象截然不同,收了那骇人的气势,原来不过是一个纯情的大小伙。
细细看去,才又发现他今日刮净了脸,瞧着倒是年轻了几分。目光转向兄长,也是干净利落了许多。
虞仓再忍不住,突然放声大笑,“你平日里总板着一张脸,难得瞧见你窘迫至此。”说着端起酒杯,朝卫时方向一举,仰头饮尽,咂吧咂吧嘴,道了一句:“好酒!”
李氏也忍俊不禁,目光频频在虞秋和卫时之间流转,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
三丫这句童言,仿佛驱散了周遭的凝滞,众人的神情都松快了几分。
卫时终于缓过来后,只垂着眼帘,掩下眼底的情绪,端起酒杯朝虞仓举了举,同样仰头一饮而尽。
抬眸时,恰好瞥见身侧的虞秋,正掩嘴压下笑意。那抹笑意让他心底窜出几分些懊恼,又隐隐浮上些说不清的滋味。
“别光顾着喝酒,赶紧吃饭吧,阿秋饿了一天了。”李氏说着,又转头催促二禾:“快去给你大嫂盛饭,多盛点。”
二禾难得的笑的这般开怀,眉眼弯弯的样子,倒与平日里笑起来的三丫有七分相似。这孩子平日里瞧着稳重,这两日倒是显露出几分属于少年人的活泛气来。
笑笑闹闹的吃完饭,小兄妹俩都犯了困,被李氏催着去后院沐间洗漱睡下。
留下的杯盘碗筷,都没等虞秋和李氏动手。
卫时和虞仓就手脚麻利的收了残局。
虞秋瞧着没她啥事了,就同兄长和娘招呼了一声,自去西屋歇下。
路过卫时,她颔首示意,也算是打了招呼。眼下,她还不知该如何与这位‘相公’相处。
在他人眼中,她是卫时的媳妇。在两小只口中,她是大嫂。在哥哥心底,她既是妹妹,也是卫家的儿媳。
她不清楚她在卫时心里是什么身份,可于她而言,卫时是李氏的儿子,是二禾和三丫的大哥,是突然闯入她平淡生活的陌生人而已。
她占了他妻子的名分,还是早些打算为好。毕竟卫时已经年过二十,再拖恐耽误他的终身大事。
思索间,意识渐渐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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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让二禾给宝子们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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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段街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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