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蘅浑身虚软,连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身上衣裙依旧是完好的,甚至连头上的钗环都更加整洁了,看上去什么都没发生。
自然是温亭骤收拾的,可谓是处处体贴,处处周到。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对她来说有多么漫长,多么难熬。
她被置于榻上,手推脚拒,她便手软脚软了。
温亭骤垂首,看上去是居于下方,实则紧紧掌控,分毫不让。
崔玉蘅就轻轻颤颤,薄汗涔涔,甚至还咒骂起来,难听的话说了一大堆。
可她又一次狼狈极了,捂着脸好久都没抬起来,这种事情不论在哪里她都是头一遭。
温亭骤却始终衣冠楚楚,仿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崔玉蘅羞愤异常,只能捏自己的拳头,可都捏不起来了,攥着棉花似的。
现在她还确定。
这温亭骤肯定是因为剧情改变,提前得到了自己的金手指,不然这么长时间了,为何无人打扰。
她趴伏在那里,兀自垂泪,声音比起刚才弱了许多。
浑身上下包裹的严实,只露出一截细弱的脖颈,看着白里透粉,好不可怜。
温亭骤正拿着茶杯,狠狠喝了一口,尤觉不够。
但还是另外取了杯子,倒了温茶水,走过去,自身侧将她抱在怀里。拭她腮边的泪:
“喝一点吧。”
从前他不明白,什么叫做女人似水。
除却方才,现在眼泪还像是落不完似的。
她嘴唇嫣红,眼角、耳垂,刚才甚至连脚尖都泛着粉。
温亭骤心中大怜,又捧着她的背,将她转过来,茶杯凑到她唇边。
崔玉蘅把头偏到一边,实际上是很口渴了,但也不想喝他递的茶。
“是我的错,看见你与那姓宋的一起,难免失了分寸,阿蘅别怪我。”
脸上被她侧过的钗饰打到,温亭骤也不恼,刚才得到短暂的餍足,现下只想享受这难得的亲近。
只轻轻抚她的背,温声道:“你若气不过,尽可打我骂我。”
温亭骤如此说,自己也愣了,从前最恨她毫无缘由的打骂,但好似把自己这段时间的不适和奢念说出来了。
也知道不太可能,没了系统,她连多看自己一眼都不曾。
何况更进一步的接触,好在,阿蘅并未真的与那宋云邈发生什么。
若发生了,温亭骤不能够报证自己要做什么。
温亭骤揽着她,尽力克制住自己,唇却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极为喜欢她这一处,握在手里凄凄瑟瑟,闻之馨香曼曼,吻之娇娇怯怯。
温亭骤起先并无意看,只是随手翻了翻,那些东西便如刀刻般印在他脑子里。
甫一得了崔玉蘅,他却并不想令她疼楚。
或者,觉得那种事情,该在很正式的场合下才能进行。
他要全天下都知道,崔玉蘅是他的。
脑海中不自觉就想出了那些招数,
过了好一会儿,崔玉蘅才闷闷地说:“你满意了吗?我要走了。”
说着就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可却高估了自己,费心费力那么久,腿比想象中还要软。
还跌坐回了他的怀里,恼的她像往常一样劈手去打他。
“你放开我!”
且不说现下是绵软无力的,打了也没什么力度。
温亭骤也不躲,任她猫似的抓挠,发带也被扯松。
额前掉落几根发丝,却越发显得眉眼沉郁,在后面幽幽烛光的映照下,显出格外的俊美来。
看着恢复了一些体力,只要肯给反应就好。
等她发泄够了,温亭骤才虚虚捏住她的手:“阿蘅,待你休息好,我自然会放开你,你放心,什么都安排好了,不会要你费心的。”
其实只恨不能抱着这个人长长久久,具体为什么这么想,温亭骤也不知道。
只知道,若是想要这样,那么就要更加努力一点,更加快一点。
才能让崔玉蘅无忧。
见说不通,崔玉蘅独自气恼,意识到他这就是要羞辱。
先一步步让她身体觉得羞耻,再瓦解她的心理防线。
等等,这流程怎么这么熟悉。
崔玉蘅想着想着,满是羞窘,却没有那么生气。
“我想回去了。”见她面色稍霁,温亭骤略微放心了一些,但也有不舍。
不过不想让她再那样流泪,对眼睛不好,于是招招手。
崔玉蘅就见原本没有人的角落,走出一个灰袍人:“主子,安排妥了。”
她惊异地看过去,这也太厉害了吧,这样神出鬼没的人,是温亭骤的手下!?
这让她如何周旋!
还是赶紧想办法逃了吧,或者嫁出去,想来也不会对别人的女人那么大的占有欲。
毕竟后期有那么多形形色色的后宫,到时候哪里会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想到这里,崔玉蘅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和原书男主斗,那位可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
待上了马车,戚嬷嬷才嗔怪地问:“小姐做什么要把我们支开?”
旁边有懵懂的小丫鬟菱歌,她就支支吾吾没说。、
等回了房,她才抱住戚嬷嬷,把温亭骤的事情说了。
一边说一边哭,戚嬷嬷却神色复杂。
这温亭骤,莫不是被小姐打的生出了痴骨?
寻常男子哪里会这样做,有种失心疯的怪异感。
但戚嬷嬷更是想起了,在尾山寺那两天,如果不是他人帮忙,根本不可能逃出来。
小姐也会难逃一劫,且那天过后,二皇子就出事了。
如果是温亭骤做的,那么小姐的期愿怕不是那么好实现。
若是被他察觉了自己......看来以后要行事更谨慎了。
算了,戚嬷嬷拍着她的背:“无事,左右他就是条贱命,能够服侍您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您就当找了个小倌,咱不怕啊。”
不知道是今天确实劳心劳力了,还是戚嬷嬷说的话安慰到她了。
崔玉蘅略微松懈下来,忽地支着身子起来,小声说:“嗯,我不怕,就当......就当被狗咬了,嬷嬷,人不是找到了吗,我得找机会看看。”
“好好好,老奴尽快安排。”
却不知,她的婚事,已经写于圣旨之上,置于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