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蘅这次睡得更沉,梦到了来到这本书里的许许多多事情。
“娘......嬷嬷......”
“不要抓我......”
她发了梦话,温亭骤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背。
他早就已经遣人去查了,没有什么人要抓崔玉蘅,除了他。
但昨晚,两人真真切切的那般,温亭骤才觉得心下稍安,之前那些日日夜夜折磨他的惶惑都不见了,
他会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即使她还像从前那般打他骂他。
他的怀抱很热,崔玉蘅本身就不是体寒的人,热得蹙起了眉,手开始打被子。
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对上了温亭骤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的眼。
“啊呀!”崔玉蘅吓得一脚踹了过去,脚踝就被捏住。
温亭骤觉得好笑:“是我。”
是你才可怕好不好,崔玉蘅腿被他的大手捏住,只得伸手推他:“是你又如何,快走开!”
看她生龙活虎的,温亭骤放心了好多,只是触手温热软滑,他又年纪轻,不自觉就不想放,反而握的更紧。
“你别恼,我们已经是夫妻,阿蘅,这天下我与你共享,你乖乖呆在我身边好吗?”
他语气温柔的可怕,崔玉蘅又挣脱不了,只得瞪他:“我知道你是报复我,我也认了,不用这样假惺惺。”
虽说是害怕,但在他面前跋扈惯了,都不知道用什么态度来面对比较好,只得像从前那样凶巴巴的。
可是美人在怀,温亭骤看她和剪了指甲的小猫一样,心下越发怜爱,又体谅她昨晚劳累,只越发温和:
“说什么报复,能拥有阿蘅,是我的福气,阿蘅,做我的妻子,做我的皇后,好吗?”
——他疯了。
崔玉蘅觉得很荒唐,这个人很明显不正常了,懒得和他周旋。
就缓和了声音:“你等我想想,戚嬷嬷她们呢,我要她们来伺候我。”
先看看还活着没,毕竟这两个人这些年作为她的左膀右臂,做的欺负温亭骤的事情可不少。
她原本该下场凄惨,可身边人也讨不了好。
温亭骤就说:“放心,会给你送回来,我知道你用她们顺手了,现在事忙,等你好些了,后宫诸事还要你费心,这些人你挑得用的使。”
牛头不对马嘴,崔玉蘅后面的话根本没仔细听,只想着戚嬷嬷她们还活着就很好。
现在别把温亭骤惹恼了,她打着哈哈:“嗯嗯,什么时候送来啊,没有嬷嬷我害怕。”
温亭骤就有些心堵,也知道她早早丧母,对戚嬷嬷极为依赖。
所以他一点没敢伤害那个老仆妇,即使戚嬷嬷出言不逊,极为无礼,他也没计较。
倒是那个叫做菱歌的丫鬟吓得几乎昏厥过去,却还是抖抖索索不敢说半个对自家小姐不利的事情。
有此忠仆,崔玉蘅可无忧,只是身边的仆从布置要忠心,还要能干才行。
作为一国之后,温亭骤希望能把她身边的隐患都拔掉,给她最妥当的安排,让她觉得其它地方、其他人身边都不如他。
“后日吧,你身上还难受吗?”温亭骤知道自己昨晚莽撞,但看到她穿着嫁衣嫁给别人,只觉得心痛难当。
她对别人毫无防备,躺在喜床上的模样更让他发狂。
天知道温亭骤是花了多大的功夫克制住了自己,不然她一身软肉娇骨哪里经得住那样折腾。
此刻,温亭骤觉得自己某处紧绷,可也怜她身上尚未恢复,怕坏了她精神,又惹得她厌恶。
现在两人同倚锦帐,温亭骤只觉得别无所求。
崔玉蘅身上是上过药了,也按摩过了,但他一提,就不得不想起来。
顿时脸就烧了起来,没回答他,继续问:“我们家,你打算如何处置?”
温亭骤就认真说:“阿蘅怎么想。”
“我爹心思不正,才能不显,在朝为官实在是......”崔玉蘅很是看不上崔砚,堂堂一个状元,婚前靠祖母掌舵,婚后靠发妻,发妻死后就开始打女儿的主意。
本来应该满腹才华,硬是要靠着女人往上爬,临了临了还要面子。
崔玉蘅最是厌恶这个人,又怕温亭骤是试探,所以说的比较委婉。
温亭骤就沉吟了起来,握住她的腿轻轻揉捏。
杀死崔砚,那倒也不至于,给个闲职回乡养老吧,毕竟荣氏年纪虽大,脑袋却很清醒。
“都依你。”温亭骤终究还是考虑很多,他的朝堂上不需要那么多蠹虫,但又怕她母族没什么势力,不安心。
可崔玉蘅好像很无所谓的样子,对崔砚也无甚情感,又是这样冷清的模样。
温亭骤忽地有些慌,因为崔玉蘅对他是一样的,连戚嬷嬷她们半点也比不上。
崔玉蘅还准备说点什么,人就被温亭骤紧紧抱住。
只能理解他随时随地发疯,但又不敢动,生怕他像是昨天那样。
可帐内温度因为他的存在,愈发升高,崔玉蘅更是感觉到了不可忽视的灼烫紧紧挨着她。
昨夜已经领教过,崔玉蘅不禁有些发颤,全然因为他的悍然害怕起来。
还想再说些什么,终究只是双手置于胸前,以求隔开些距离。
温亭骤少年性热,已知昨夜乃是人间无法描述之欢愉,有些食髓知味,恨不能镶嵌在一起。
可见怀中人怯生生,唇儿紧抿,只好兀自忍耐,不舍得吓她。
“睡吧,嗯?晚间我让厨上给你送些合口的。”
崔玉蘅以为自己睡不着,哪儿知瞌睡一阵又一阵,乃是这段时间看上去轻松,实则紧绷。
现在被这样泄了一次力,身体就要进行自我休整了,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却不知她真的睡着之后,温亭骤解了她的衣衫,仔仔细细检查了身上各处。
见她身上满是自己的痕迹,既是满足,又是心疼,下次定要再轻一点。
又细细给她上了药,倒在她身边假寐了一会儿,就起来了。
坤宁宫上下各色人等大气不敢喘,他们都是经过严格筛选和调教的,不仅今日要服侍好皇后,来日更要辅佐好皇后,不得有半点闪失。
“明天把人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