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跟宋润甫又陷入了僵持的阶段,这样的日子,宋润甫是一天也不想要过下去,他刚巧有了一个机会,准备去衙门里加班。
庞氏见谢凝,有点生疏,但是还是没有什么隔阂。
李氏借着这个机会,回到了侯府,没有离开,想着自己这一年多在观里的生活,坚决是不肯再回去的。
这一年她将自己的嫁妆变卖的也差不多了,李家那边数次过来催促,她都是顶着没有敢将这个事情,跟侯府里的人透露半个字。
但现在宋泊甫死了,定安侯又瘫了,侯府做主的人变成了宋润甫跟庞氏,她的生活自然是跟以前不一样。
回到侯府里,她又是孀居的寡妇,更加不可能让她出来管理侯府的事情。
定安侯又因为当初给宋泊甫遮掩的时候,给了庞氏一大笔的银子,如今也不想再给宋泊甫一家银子。
李氏的生活,跟在观里比,好的就是吃穿住,其余的还是一样。
李家那边终于是忍不住了,又找上李氏。
李氏想着谢凝跟谢滢的事情,后来她不知道谢滢去了哪里,但是她知道,谢滢当时是怀孕的。
她找到了谢凝,“你知道六郎在外边有人吗?”
谢凝管宋润甫在外边有没有人,在外边有人更好,她能多一个分开的理由。
李氏见谢凝神情没有变化,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又下一剂狠药。
“你姐姐,谢家七姑娘,给六郎生了一个儿子。”那个孩子肯定不是六郎的,但是她不信谢凝能够忍住,自己的丈夫跟自己的堂姐生了一个儿子。
谢凝还是一样的面无表情,“你想说什么,一次都说完吧?”李氏这个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告诉她这样的事情,必定是她有什么想要的。
“我只是见你被六郎欺骗,于心不忍。”李氏说的时候,还拿着帕子擦了两下眼角,将不存在的眼泪给擦掉,“你不知道,六郎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
“当初林氏怀孕的时候,六郎还在外边梳拢了一个清倌,要不是这样林氏也不会难产,母子俱亡。”说着李氏真的给哭了起来。
谢凝看着她演戏,她在鱼龙混杂的地方住了那么久,那些地方的人,可比李氏会演戏多了,她哭起来,那可是层次丰富,一层一层的,能哭到你心坎里去,让你心甘情愿的给银子的。
当然她去这样的地方,是为了遮掩自己的身份。
李氏哭了半天,见谢凝毫无反应,有些羞恼,但知道自己如今的地位,根本不能和从前相提并论,而且定安侯说的世孙的位置,一直没有落下,她心里还是没有底。
她日后要是被分成侯府,她的日子就不会好过,没了侯府这个支撑,她娘家那些对头,说不定就要找上门来。
想着自己的那些姐妹,好几个都是被休弃回家,她不能成为这样的人。
现在宋泊甫死了,她不可能被休弃,但是她能被庞氏给分出去,庞氏只要狠心,就能让她带着宋泊甫的几个孩子,出府别住。
庞氏也真的是能够干出这样事情的人。
“你不信我说的?”李氏说着就装腔作势的生气起来,横眉竖眼的,好像谢凝辜负了她的一一片真心。
“我之前是有些看不上你,如今我也是真的见不得这样的事情,六郎在外边儿子都有了,你嫁进来都两年了,为什么生不出孩子,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李氏说的时候,眼睛一直黏在谢凝的脸上。
“大嫂,你倒是说说,我什么时候跟阿凝的堂姐有了儿子!”宋润甫掀开帘子就是质问。
难怪阿凝以前一直不喜欢大嫂,原来她不仅贪财,还喜欢挑拨离间,无中生有。
李氏吓得脸上的泪立刻顿住了,她没想想到宋润甫这个时候会来了。
还直接进来,没有一点动静。
谢凝看了一眼李氏,又看了一眼宋润甫,“大嫂说的事情,你们自己对质,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谢凝直接从自己的花厅里离开。
她对李氏说的事情,真的假的并不关心,谢滢她在庄子里看到了,说是一直被宋润甫关在那里。
宋润甫还说,谢滢是跟情夫私奔,怀孕后情夫听了家里的话,又回去了,跟身家清白的女子订婚了。
谢滢受不了这个,自己从永州跑了回来。
李氏看谢凝就这样的走了,忙要抓住她的手,这个事情本就是说给谢凝听的,如今她走了,自己一个人面对宋润甫,李氏有点害怕。
谢凝手一抬,避开李氏的手,“你们自己对质。”她对这个事情又不关注,宋润甫那怒火滔天的样子,分明就是要人给撒气的,她可不想当宋润甫的出气筒。
宋润甫想要李氏解释,就是想要说给谢凝听,他没有做这样的事情,没想到谢凝根本不在乎,直接要离开。
他皱着眉,“阿凝,你坐着听。这个事情我没有做过,全部都是大嫂的污蔑,你若是不信,你不是相信官府,我们去官府。”
谢凝的态度真的很让人难受的,她不在乎这样的事情的真假,也不在他是不是被冤枉的,也不在乎这样的事情,一旦传出去,对他的名声的伤害。
他并非这样贪色的人,也没有想过要跟人无媒媾和,更不曾跟别的女人生下孩子。
李氏看着谢凝,“这个事情是我乱说,但是这个也不怪我,你堂姐怀孕,我是见过的。”谢滢怀孕,这个事情是真的。
只要谢凝去查,一定会知道,到时候她生的那个孩子,是当一个父不详的野种,还是说这个是宋润甫的外室子?
眼睛瞎了都知道要怎么选。
谢凝站在门口,她回头往屋里看了一眼,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厌恶。
“我不想听。”她的话是对着宋润甫的,那眼神里在说,你看,你们宋家,住了些什么牛鬼蛇神的。
宋润甫微微侧过身去,“你先回去休息,我将大嫂送到母亲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