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
她侧脸看着,就看到两只猫在床尾互相抱着睡觉。
屋子里。
她扫视了一圈,很熟悉,是盛放的房间里,只是屋子里暗暗的,她伸出手就把灯打开了。
微微抬头这才发现自己睡的这张床不一般,她竟然睡在了那张限定版的美少女床上。
可谓是梦幻至极。
被子都是粉白相间的。
“……”
她这是何等的殊荣,竟然睡了他珍藏的宝贝床。
沈凉轻轻的起身,把被角都整理好后,又轻轻的把两只猫给抱下来,然后就发现大毛在床的另外一边画了地图。
“……是妈妈不对,忘记给你弄猫砂了,但是你这样是不行的啊,你知道这张床多贵吧……你阿妈现在真的很穷啊。”
钱全部拿去投资了。
她仅留下一笔这个月的利息钱。当然,之前每个月的利息钱,她也没有拖欠,每个月都打到了盛放的卡里。
“喵~”大毛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了,甜丝丝的喵了声,然后低着头蹭着沈凉的手。
“啊崽,一看你就不知道世道凶险,有许多人看着好相处,实则内心凉薄的很,人啊,都不似表面看起来这样。”
“你是在说谁凉薄?”一道声音平地乍起。
沈凉被吓了一个哆嗦,然后扫了一圈房间,就发现在屋子里的沙发上,有个人露出个头,不是盛放又是谁。
沈凉:“……”
盛放最近也是忙成个陀螺的,好不容易闲下来了,就想赶紧拔苗助长下,结果沈凉睡着了,还睡的特别死的那种,所有计划只能被动搁置。
闲着闲着就困了。
他本意是上床挤挤一块睡的,然后就看到了某只刚到地盘上,就直接画地图的大毛。
他那瞬间是想尝尝猫肉的。
可是最终,他只能窝在沙发上。
他除了委屈自己睡沙发,难道还直接去睡在地图上面?!
“你怎么在这……”
男人幽幽道:“我一直在这。”
沈凉啊啊哈哈,把被子放下,停止了企图遮挡祖罪证的动作。
“这张床……你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她尬聊着。
“昨晚。”连睡都没睡。
那语气里的怨念,简直要突破天际。
沈凉轻咳了两声,她也不蠢,既然盛放一直在这,她刚才的举动对方八成都看在眼里了,也就不遮掩了:“你这床……我家猫……”
沈凉欲言又止,但是她知道,盛放肯定是能理解的。
盛放也的确很懂,点了点头道:“你喜欢吃孜然味的,还是麻辣味的。”
哦,不!
“听说猫肉是酸的,咱们别了吧……”因为他是深陷在沙发里,犹如坐在黑暗中一样,沈凉看不太真切他的表情。
“没事,正好,省的还要放醋。”
“……”她闷闷的站着,不吭声了。
盛放的眸子一眯。
两个人快两个月没见,他本以为再见面会有什么不同,眼下看起来,的确是有不同的,她似乎在这俩月里做了个蜗牛壳,而且还怡然自得的钻了进去。
盛放拿出手机,摁了摁。
下一刻屋子里的大灯全部被熄灭,独独剩下角落里的地灯,昏暗的灯光,让人都看不真切对方的模样。
这场景,说不出的旖旎。
他拿开毛毯,慢慢的站了起来。
他极其高,哪怕略微瘦了点,但是依旧阻止不了他的那副大块头。
床跟沙发的距离靠的也不是多远,他三两步的就走到她的面前。
压迫感极强!
沈凉蹙眉,他身上那种盛气凌人的感觉,让人极其的不舒服。
盛放并不是有意的,而是最近面对的事情有些多,在对外人的时候,姿态那必须要拿出来,长久处在那种环境下,就有些不自觉地会代入。
光线很暗。
他尽管看不真切她的表情,却察觉到了她的情绪,盛放略微思考了下,就忽然俯身看着她。
两个人靠的很近,甚至可以嗅到对方身上的味道。
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木香,似乎是某牌子的男性香水,味道很陌生,带给她的感觉却很熟悉。
因为靠的近,哪怕光线一般,但是他还是可以看得清对方脸上的细微表情了。
他看到她蹙起的眉头。
盛放的脑袋转的很快。
下一刻,男人说了句。
“这样可以吗?”
她没闹懂。
愣了愣神,才察觉出不对来。
然后她的表情就从那种小紧张,变成了- - 。
“……”就很突然,你以为对方可能会怎么样,但是对方也许会在你面前忽然表演起蹲马步。
而且是很标准的那种。
沈凉:不要乱期待,否则鬼知道迎接你的是什么。
盛放的理解是,俩月没见面了,沈凉似乎嫌弃他长得高。
盛放的想法想到也算是挺对,毕竟任谁的气势再凶悍,蹲马步蹲的这么标准,也凶悍不起来了。
“可以!但是麻烦你把灯打开吧,你的床被我的猫尿床了,送干洗吧。”
这下轮到盛放蹙眉了。
被尿的床,他不是很想要。
可是这床他又的确很喜欢。
他在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溢于言表,就是那种一眼就能看穿他想的是什么。
沈凉一边觉得愧疚,一边又在屋子里搜寻自己的猫,猫儿啊,快去逃命,你的娘亲怕是救不下来你了。
果然,盛放思考了半响后:“你的猫呢,晚饭吃烤猫肉吧!”
沈凉:“盛放!你敢吃我的猫你试试看!!!”
玛个叽,说完那么一通奇怪的话后,一消失就俩月,再出现就要吃自己的猫?!
“你这辈子打光棍吧!”她丢下一句,就直接自己走到卧室的门口,把灯打开,然后把大毛跟二毛抱起来,看都不看盛放,直接走了出去。
留下盛放一个人在屋子里,半晌一丝轻笑溢出。
沈凉走下楼的时候,发现还挺热闹。
陈六安带着精英男兄弟。
精英男兄弟脱掉西装革履,摘下眼镜,只穿着松垮的t恤和运动裤,头发似乎还因为天热,直接剪成了寸短,那种大男孩青春感觉一下子就出来了。
沈凉瞄了一眼。
忽然觉得这样的孩子要是送去营里锻炼几年一出来,那简直是……浪费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