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已经半年没见筝丫头了,心底念得紧,就指望今天你过来陪陪奶奶……”
时筝看着方才叫嚣着死活都不愿意低头的时老太太在这一刻变脸得这般迅速,心底有些嘲讽。
她看一眼薄矜言,不知道心底什么感觉的扯了一下唇角:“你本事,挺大。”
果真,有权有势就是好啊,谁都指望扒上一扒。
时筝转身,对时父和时慕城道了一声:“爸,哥哥,我先回去了。”
时慕城摸摸时筝的头:“嗯,哥哥送你。”
时父心底泛疼,立场坚定:“爸爸跟你一起回去。”
江煜默默跟上。
时筝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那么点想哭的冲动。
眼眶酸了一下,又努力忍住了。
她点头:“嗯。”
那小嗓音又那么一点点哽,但轻易却察觉不出来。
但薄矜言却清楚的察觉到了,他还看到了小姑娘眼底一闪而过的泪光。
一瞬间心底跟被一只大手捏住了一般。
难受得有些泛疼和窒息。
时筝从薄矜言身边擦身而过,时父,时慕城还有江煜都紧随其后。
直至几人出了庭院,整个庭院空气都还是安静的。
一众宾客面面相觑,时老太太哑然的看着离开的时筝一家人,心底却恨的要死。
时筝那个死丫头!她都低头了,居然还这么不给她面子当场离开?!
薄矜言冷冷的扫一眼时老太太还有时正国。
时老太太只觉得心底发虚。
面上却牵起笑容:“小筝丫头不懂事,薄先生别怪罪,请里面坐吧。”
时正国也忙干巴巴的附和:“对,对,筝丫头闹脾气呢,薄先生别在意,既然来了就喝杯茶再走吧。”
边说着便是要看茶,看坐的,热情殷切的不得了。
薄矜言目光冷的彻骨,出声:“不必了。”
时正国动作一僵。
“连小筝都不想多待的地方有什么好留的。”
薄矜言转身,冷声吩咐:“齐牧,走。”
齐牧金丝框眼镜下的眸色泛着冷光的扫一眼时老太太,点头:“是。”
说着便是直接跟着薄矜言转身离开,手里准备的礼物也没说留下,而是在经过庭院门口时,随手扔下。
礼盒被丢弃在空旷的绿植草坪上,而薄矜言和齐牧已经径直进了车,多一刻停留都没有。
整个庭院都安静了下来,面色同情又有些幸灾乐祸的看向时老太太和时正国一家。
本来还以为是时家得了薄氏的青眼,谁知道这转身就是把薄氏得罪得死死的。
被薄矜言这么冷待,瞧这时家日后可还怎么在豪门圈子混下去?
一众宾客心情微妙。
刚刚那位劝时筝别闹的林家掌家人这时叹口气,摇头看向时老太太。
“老夫人,你刚刚真是太过了,筝丫头可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怎么会是你嘴里的那种人……”
“你在这种场合那么骂筝丫头,也难怪筝丫头不想认你这个奶奶……唉。”
场上众人也是回神,然后也跟那林家说着差不多的话。
说时老太太行为太不妥当了,以后好好找个机会跟时筝认个错之类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