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对朱支书和身后一众人等说,
“村长!这位就是省里来的桑专家。农业和医学都懂的专家!”
“对对对,是,消息说了是个女专家,没错了。”村长表示肯定。
“什么?她真的就是专家?!”
“农业专家还会接生?!”
“省里派来的?!这么年轻?!真的假的?!”
之前知情不知情的人看到桑云苓被村长确认了身份后,爆发出一阵阵哗然和难以置信的惊呼。
朱癞子,朱老七那几个人,脸上的凶横和嚣张瞬间消失,这个女人真是专家?!。
周围村民的眼神也一下子从刚才的质疑,敌意,看热闹,变成了震惊和不可思议,看着桑云苓,像是看着什么稀奇人物。
朱支书也傻眼了,随即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无比恭敬,凑上前,
“桑专家!桑专家!您没事吧?您看这……这真是……”
桑云苓冷冷地扫过那几个此刻哑了声的人,又瞥了一眼地上惊得忘了哭嚎的恶婆婆,先指挥人,
“把孩子照顾好,找点干净软和的布包起来,别冻着。”
然后她看向村长,
“孕妇生命体征暂时平稳,但失血过多,身体极度虚弱,需要立刻静养和专业护理。
留在这里绝对不行,环境太差,容易感染。
我必须带她去县招待所观察治疗。”
村长点头,
“好咧好咧,都听专家的。”
小徐跟着连连点头,
“这事交给我,我这就去安排车!”他转身就小跑着出去张罗。
朱支书搓着手,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再不见之前的轻视,
“桑专家,您受累了,受累了……真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他狠狠瞪了朱癞子几人一眼,那几人缩着脖子,屁都不敢放一个。
很快,小徐和几个村民小心翼翼地用门板做了个简易担架,铺上干净被褥,将昏迷的小翠抬了上去。
桑云苓仔细给她盖好被子,手指再次搭了下她的脉门,虽然微弱,但比刚才平稳了些。
一行人沉默地往村外走。
村民们自动让开一条道,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经过,窃窃私语。
“真没想到……”
“看着年轻,本事这么大……”
“朱癞子他们这次踢到铁板了……”
“那血崩都能救回来……当真是专家……”
到了村口,吉普车已经掉好了头。
吉普车后排空间有限,她让小徐和李干事挤在前面,自己守在担架旁边。
车子发动,再次颠簸起来。
桑云苓一手护着小翠,防止她滑落,另一只手轻轻搭着她的脉搏,时刻关注着她的情况。
到了县招待所,一间相对干净整洁的房间,热水瓶,干净毛巾都准备齐全。
桑云苓指挥着将小翠小心安置在床上。
她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继续出血的迹象,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从空间取出一点参片,让小徐帮忙去找招待所厨房要碗热水,泡了参水,一点点给小翠喂下去。
忙完这一切,窗外天色已经擦黑。
桑云苓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袭来,她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小徐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进来,脸上满是敬佩和感激,
“桑专家,您一天没吃东西了,快趁热吃点。
今天真是多亏了您了!不然……不然真要出大事了!”
他现在想起村里的人还后怕。
李干事也跟进来,表情讪讪的,
“夫人,今天是我工作没做到位,被村民缠住,没能及时……唉,回头我一定向团长检讨。”
桑云苓接过面条,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勉强吃了几口,
“意外情况,谁也预料不到。”
她的语气很淡,听不出情绪。
夜深人静,招待所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电灯。
窗外突然变天,哗啦啦的大雨下了下来,雷声阵阵。
桑云苓守在床边,听着雷雨声毫无睡意。
小翠似乎也被惊醒,在睡梦中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续而醒来。
她眼神有些迷茫和恐惧,突然炸响的雷电吓得她身体一缩,
直到看到守在床边的桑云苓,眼睛里骤然爆发出光彩,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她猛地伸出手,冰凉的手指死死抓住桑云苓的手腕,力气竟然大得惊人,声音虚弱得如同气音,
“恩人……专家……菩萨……求求你……救我……带我走!
带我离开这……我不是这儿的人……我是被拐来的……”
她喘着气,眼泪流得更凶,向她哭诉,
“我上一个孩子……是个女娃……不到一岁就……就没了……他们说是病死的……
我知道不是……他们嫌是女孩……说是晦气……后来他们听信算命的说……
说把女娃耳朵割掉一个……就能引来男娃……娃娃没了……他们……
他们后来还想割我的耳朵……”
桑云苓反手握住小翠冰冷颤抖的手,脑袋靠近小翠,在轰隆声中听取小翠的话,
小翠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死死攥着,继续哭诉,
“这次……我差点就死了……孩子是男孩了……留给他们……我不要了……
我和这孩子没缘分……恩人,我只想活命……离开那个吃人的地方……求求你……救我……”
桑云苓看着小翠那双痛苦的眼睛,想起前世那半块救命的红薯。
她俯下身,声音温和,试图让她感觉到安全感,
“好。
你别怕,我想办法,带你走。”
小翠听到了承诺,紧绷的身体骤然松弛下来,脱力般地闭上眼睛,眼泪却依旧不停地从眼角滑落,打湿了枕巾。
那家人期间偷偷来过招待所一次,被小徐和李干事拦在了外面。
恶婆婆还想撒泼打滚,被桑云苓一句冷冷的“拐卖人口,虐待妇女是重罪,你们是想私了,还是想让公安同志来请你们去坐牢?”给彻底噎了回去,灰溜溜地跑了。
第三天,桑云苓决定带小翠离开。
吉普车停在招待所门口,小翠身体依旧虚弱,但人精神了不少,在小徐的搀扶下勉强能走路。
就在他们要上车时,怪石沟的村干部朱支书气喘吁吁地跑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村民。
“桑专家!桑专家!留步,留步啊!”朱支书脸上堆着笑,手里还拎着半口袋干枣,“一点心意,一点心意……您别嫌弃……”
桑云苓没接,只是看着他。
朱支书讪讪地放下口袋,搓着手,眼神闪烁,“那个……桑专家,您看,地的事儿……那几块地,真……真就没一点办法了?”
桑云苓语气平淡,
“土壤破坏不是一天两天,恢复更难。
我说过了。”她目光扫过跟来的村民,有人低下头。
一个村民犹豫了半天,还是搓着手,讪讪地凑上前半步,压低声音,
“桑专家……您……您医术这么高明……能不能打听个方子……就是……治那个……男人……不中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