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简放很快察觉,赶紧劝住他:“耐心些,别乱来。要是这家店老板不做我们生意了,月旬非得气炸不可。”
“非得是这家?”
“月旬花了不少功夫谈下来的,仅此一家肯接手。你要是搅黄了,你等着她踹烂你屁股吧。”
楚侑天叹了口气,无力感将他吞没,让他连问下去的力气都没了。
等了一个多时辰,店内客人可算是少了许多,虾蟹伙计也能应付得过来。
张月旬赶紧把算盘丢给伙计,找老龟要货。
老龟慢慢地双手捧上一个盒子,慢慢地开口:“只……有……两……”
话都没说完,张月旬一心急,抓过盒子一看,里头只有两颗妖丹。
“不是六颗吗?怎么只有两颗?老龟你生意做大了,开始不厚道了?”
“不、是,”老龟因为着急,摆手动作快了许多,语速也提了上来,“是、他们、失踪了、找不见了。”
“怎么回事?”
老龟慢慢将事情说来。
不久前,答应以妖丹换取一笔不菲钱财的妖物纷纷失踪。
本来说好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但是在交货当天,好些个妖物没了音讯。
这种临时起意反悔的情况也有过,但无非是少数,同一时间大多数妖物都这样,那必然有猫腻。
张月旬想查个水落石出,但奈何分身乏术。
“这些失踪的妖物,你给我留给心眼,查一查。”
“行。”
“另外,再帮我找找看,还有没有妖物愿意用妖丹换钱财的,这两颗我就先收了。”
“可……以。”
谈妥之后,张月旬一行人离开“无事不办”小店,在鬼市找了家客栈住下。
累了得休息,这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是,大黑天的,城门早就关了,进不去。
既然如此,那他们又何必摸黑赶路呢?
不如先休息好,吃饱喝足,好有更充足的精力处理高家的事情。
张月旬定了两间房。
一间她和李简放住,另一间是楚侑天住。
钱,楚侑天出的。
因为张月旬钱不够了。
各自填过肚子之后,他们相约在张月旬房里商议。
“我是这么打算的,小白脸你和阿放一队,我和阿馋一队。”
张月旬指着楚侑天,继续道:“你当阿放吃喝嫖赌的兄长,把她卖到高家去。然后,你躲在暗处,等管家对她下手,送她去那个做母鸡的山洞,和她里应外合解救里头的姑娘们。”
当时二狗子跑走之后,他们早就换了个地儿继续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要想找到他们的新地盘,这方法算是稳妥。
半晌,她又补充:“你们要是觉得麻烦,直接把高家管家绑了,严刑逼问他也可以。由你们来决定。总之,你们的目标就是解救那些姑娘们。”
张月旬的安排,李简放有些微词。
她正要把张月旬拉到一旁,楚侑天阻止了她们。
“你们要是想说悄悄话,最好是到后院去,不然我能听见。”
李简放想了想,索性坐下,大大方方地说道:“办法是不错,但你这么安排……让我和他一块行动,我有些不知道怎么说的感觉。”
“啊?”
张月旬惊叫一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楚侑天。
“阿放,你爱上他了?”
“放屁!”
李简放捏了一下张月旬的脸,“你脑子里都想的什么脏东西啊?快给我倒出来!”
张月旬也掐着李简放的脸:“是你自己说的话奇奇怪怪,还怪我想歪了。”
“我想说的是,这种感觉难以描述。难以描述你懂吗?”
李简放松了手,双手夸张地比划一通。
张月旬也学着她的样子,夸张地比划了一通,“所以这种难以描述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啊?”
“你怕我?”
楚侑天也好奇她说的难以描述的感觉是什么感觉。
思来想去,他说出了他的猜测。
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毕竟他杀人无数,身上煞气重,令她不适,甚至是害怕也难免。
“我怕你?哈哈哈!”
李简放漫不经心地摇摇头,“你要这么说,我突然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了。”
张月旬和楚侑天,还有阿馋都竖起了耳朵。
“是母亲时不时对儿子亲切的问候,忍不了的责骂。”
“原来你是把他当你儿子了呀。吓我一跳,我以为你爱上他了呢,我想着你也不能眼瞎到这种程度吧,虽然小白脸样子长得还可以,但是他和你……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李简放不假思索地点头,“非常同意!”
楚侑天:“……”
当着他的面说他坏话,着实放肆。
他本想把话题拉回来,但阿馋偏偏嘴贱地插了句嘴:“两位英杰,这么英俊帅气的美男子,你们都瞧不上?”
“你喜欢啊?那你大胆去追吧。”
“不,不是,”阿馋说,“我就是好奇,你们到底喜欢什么样儿的。”
“我们喜欢钱,喜欢自由。”
“那爱情呢?”
“当然喜欢啊,问题是这玩意儿,男人有吗?”
阿馋被张月旬问住了。
是啊,这玩意儿,他们雄性有吗?
“扯远了,”楚侑天敲了敲桌子,“高家的事儿,还没敲定。”
张月旬和李简放相视一眼,默契地耸了耸肩。
“小白脸你和阿放一组,我和阿馋一组。现在呢,我们各自休息好,等天亮就出发进城。但是阿馋你,必须现在就回高家。”
阿馋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没给我安排房间。”
“对啊,你必须先一步回到高家办事儿。我要你摄走高小公子的魂,在高家搞出大动静,这样一来,我上门驱邪,他们肯定没法儿拒绝我。”
“这种事……你干过几次?”
他以为,她肯定经常这么干,要不然怎么能说得这么轻巧!
西南红伞张家第三十九代传人,堕落至此?!
张月旬邪恶一笑,慢慢地举起了她的巴掌,“这问题,一定对你很重要吧?”
阿馋惊恐,赶紧摇头。
“不重要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那你还等什么?干活去!”
“那啥……哈哈,”阿馋尴尬地笑着,“我不会摄魂术,我只会变身术。”
这巴掌终究是打下去了。
张月旬不紧不慢道:“摄魂的事儿,我会给你找帮手,你只管去找高小公子,把高家搅得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