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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当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掉。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额头上的青筋都因为愤怒而凸起。

他当然不是第一次遭受这样的羞辱,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在遇到朱高煦之前,尽管他身怀绝技,却始终不敢轻易动手。因为他深知,如果惹上官司,以他的身份和背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甚至可能会断送自己的生路。

然而,如今的情况却大不相同。在新城,他几乎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样的地位,让他拥有了前所未有的自信和底气。所以,当他再次面对这种被人羞辱的局面时,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石当心里很清楚,杜明这几个人故意激怒他,肯定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他早就察觉到周围的人群中,有几个人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异样。

但是,此刻的石当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他只想先把心中的怒气发泄出来,至于后果如何,他根本不在乎。反正他坚信,最后朱高煦一定会站在他这一边。

果然,当石当怒不可遏地出手时,那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仅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反而一个个眼睛放光,似乎对这一幕早有预料。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书生突然高声喊道:“石当,你可要想清楚了!这里可是北平,不是你们新城!你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行凶?”

只是那语气之中,竟然蕴含着丝丝难以掩饰的激动之情,仿佛他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就如同一只饥饿的猛兽,正眼巴巴地等待着石当出手一般。

然而,石当却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他的心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将眼前这几个人的嘴巴彻底撕碎!因为此刻他们正处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如果贸然使用自己的兵器——长鞭,恐怕会一不小心误伤周围无辜的人们。所以,尽管石当腰间的长鞭早已蠢蠢欲动,但他还是强忍着没有将其抽出。

不过,即便没有武器在手,一个拥有一流巅峰实力的高手,又岂是一般人能够轻易抗衡的呢?只见石当那如铁锤一般硕大的拳头,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如狂风暴雨般狠狠地砸向阮离。

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击,阮离根本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石当那排山倒海般的气势,犹如惊涛骇浪一般,直接将他震得呆若木鸡,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如炮弹一般的拳头朝自己袭来。

好在,若不是有点真本事,阮离也绝对不敢如此大言不惭地站在石当面前口出狂言。他虽然自身武力平平,但却有着其他人所没有的优势——人脉。

就在石当那沙包大的拳头即将狠狠地砸在阮离那张略带惊吓的脸上的一刹那,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一只突如其来的手掌如同鬼魅一般骤然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石当的拳头硬生生地拉到了一边。

阮离只觉得自己的胳膊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一拽,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这才险之又险地躲开了石当的拳头。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沙哑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一般,带着丝丝寒意:“石将军,你在新城作威作福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敢在我们北平撒野,难道真的是完全不把我们北平人放在眼里吗?”

阮离听了这话,心中不禁一紧,额头上顿时冒出了一层细汗。他一边擦拭着汗水,一边暗自庆幸,刚才石当的拳头距离他的鼻尖仅仅只有几厘米而已,若不是被人及时拦住,恐怕此刻他已经身受重伤了。

阮离定了定神,定睛看向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于是,他默默地向后退了两步,与那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同时也观察着石当的反应。

石当显然对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人有些意外,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揉了揉自己的拳头,站在原地,上下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只见来人是个大光头,光溜溜的脑袋在阳光下反射着微弱的光芒。然而,与他那锃亮的光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那不足一米七的矮小身材。不仅如此,这人的面颊黝黑,仿佛被阳光晒了很久,眼神更是阴厉无比,让人看着就心生厌恶。

石当一脸戏谑地看着眼前的大光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他的目光在大光头身上游移了两下,然后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你们北平人就喜欢玩这些小把戏,有什么招数直接使出来便是,何必如此遮遮掩掩、拐弯抹角呢?我石当可不是吓大的,不管你们使出什么手段,我都能接下!”

石当的话音未落,站在大光头身后的书生突然按捺不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噌”地一下跳了出来,满脸怒容地对石当叫嚣道:“你说谁玩小手段呢?明明是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伤人,现在居然还敢倒打一耙,真是岂有此理!”

这书生显然是个急性子,情绪激动得像火山喷发一般,根本不给石当辩解的机会。他一边怒目圆睁地瞪着石当,一边挥舞着手臂,似乎随时都可能冲上去和石当理论一番。

而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阮离也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他“嗖”地一下站到了书生面前,满脸怒容地指着石当,厉声质问:“什么叫我们北平人使用小手段?明明是你这恶徒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伤人,现在反倒恶人先告状,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阮离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石当的耳膜都给震破。他的怒火如同燃烧的烈焰一般,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见阮离如此激动,杜明连忙快步走到他身边,满脸关切地问道:“阮兄,你没事吧?”待确认阮离并无大碍后,杜明这才转过头来,一脸愤愤不平地指着石当道:“你这人真是好生无礼!不过就是一点口角之争,犯得着如此大动干戈、害人性命吗?若不是这位兄弟及时出手相助,恐怕我们早就命丧你手了!”

前方那个被称作兄弟的大光头,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眯起眼睛,目光落在石当身上,缓缓说道:“嗯,确实不错啊。要不是我庄森及时出手,今天这个书生恐怕就惨咯。不过呢,兄弟,我得说你两句。不就是几句口角之争嘛,犯得着下这么重的手吗?何必非要取人性命呢?”

就在这时,周围的百姓们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围拢过来。他们刚刚到这里,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听到大光头这么说,一个个都对石当投去了愤怒的目光,仿佛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而那些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北平百姓,虽然心里明白是杜明那几个人先挑起事端的,但毕竟石当是个外来人,他们自然会站在自己人的立场上说话。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北平的官员们一直在宣传石当的种种恶行,把他描绘成一个无能、偷奸耍滑、杀人如麻、欺凌百姓的大恶人。在这种有色眼镜的影响下,这些百姓们看石当自然是越看越不顺眼。

石当听到这几个书生的指责后,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觉得这些人简直是不可理喻。再看看周围那些指指点点的百姓,石当的心情愈发糟糕,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恶狠狠地盯着光头庄森和其他几人,怒吼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婆婆妈妈的,耽误大家的时间!”

就在石当话音刚落的时候,突然从人群中挤出几个官差。他们一边大声呼喊着“是谁在闹事?谁在闹事?”,一边迅速地疏散着周围的人群。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官差可是惹不起的人物,所以一看到官差来了,大家都赶紧让开,生怕被牵连进去。

然而,当阮离看到官差到来时,他的态度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只见他像变戏法一样,立刻从之前的惊恐中恢复了过来,变得从容不迫。他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拍,然后不紧不慢地指着石当,字正腔圆地说道:“各位官差大人来得正好啊!此人竟然当街行凶,要不是庄森壮士仗义出手相助,恐怕我早已命丧黄泉了。还请各位官差大人快快将他拿下!”

“哦?是吗?”官差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他的眼神也如刀一般锐利,直直地看向石当,透露出一股明显的不善之意。

石当见状,心中不禁一紧,但他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惧色,嘴角反而微微一撇,流露出对这些官差的极度轻蔑。他的目光如炬,一眼便看穿了这些人的真面目——他们显然是一伙的,而且是有备而来,这分明就是一个精心设计好的圈套。

眼看着官差步步逼近,石当突然高声喊道:“慢着!各位大人,你们仅凭他的一面之词就要拿人,是否有些过于草率了呢?”

官差显然对石当的质问感到十分不耐烦,他随手一挥,像是要赶走一只烦人的苍蝇一般,说道:“少废话!我们自然是要去调查清楚的,你们双方都跟我们走一趟吧!”

听到这话,石当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心里很清楚,在正常情况下,出现问题时一同前去处理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然而,如今的情形却绝非如此,他又怎能轻易地跟着这群人去衙门呢?

对于衙门的这些门门道道,石当可谓是心知肚明。他心里很清楚,如果现在就跟着这些人去衙门,那么自己肯定会处于完全被动的局面。这些人说什么,自己就只能听什么,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而且,一旦自己被送进大牢,想要再逃出来可就难如登天了。

更让石当心生疑虑的是,这些官差一来就如此急切地要带自己离开,这显然是极不正常的。事出反常必有妖,石当越想越觉得其中有诈,所以他绝对不能就这样轻易地妥协。

就在官差们逐渐靠近石当的时候,只见他突然纵身一跃,敏捷地跳开了一段距离,然后摆出一副防御的姿势,直面众人。他的脸色异常严肃,毫不退缩地说道:“且慢!我可以跟你们去衙门,但有一点我必须说明,我是和我家城主一同前来的。等会儿要是我家城主见不到我,肯定会心急如焚的。所以,烦请诸位稍等片刻,容我先去跟我家城主说一声,然后再随你们走!”

然而,官差们又怎会轻易让石当得逞呢?他们面色阴沉,毫不客气地回应道:“不必了,等会儿自然会有人去告知你们城主。你现在只需乖乖跟我们走便是!”

面对官差们的强硬态度,石当并没有丝毫动摇,他依旧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一定要亲自去跟城主说一声,否则我是绝对不会跟你们走的!”

杜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毫不掩饰地嘲讽道:“石当,你莫不是想借朱高煦的关系来逃避应有的责罚吧?”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石当的心脏。

庄森见状,更是火上浇油,附和道:“好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官啊!俗话说得好,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区区一个小城的将领,竟然如此嚣张跋扈!都说你们新城的百姓生活富足,可依我看,你这副德行,新城恐怕也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紧接着,其余几个书生也纷纷加入了这场“抹黑”的狂欢,你一言我一语地继续对石当和新城进行攻击。他们的言辞越发激烈,仿佛要将石当和新城彻底打入谷底。

周围的百姓们听到这些话,也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他们看向石当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尽管北平和石当所在的地方相距并不遥远,但北平的大多数人毕竟只是普通百姓,根本没有足够的财力去亲眼目睹新城的真实面貌。对于新城的认知,他们完全依赖于周围人的口口相传。

原本,这些百姓对新城还充满了向往和憧憬。然而,这段时间以来,各种关于新城的不堪言论四处流传,让他们对新城的真实情况愈发感到模糊不清。

然而,与石当相比,人们显然更倾向于相信官方。毕竟,官方代表着权威和公正,他们的话往往更具可信度。因此,当杜明等几个书生说出那番话时,大多数百姓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他们。

尽管有些曾去过新城的百姓心里清楚,新城确实如石当所说那般美好,但在众人不善的目光和质疑声中,他们也不敢轻易表达自己的看法。这些百姓生怕自己的言论会引起公愤,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官差们见百姓们的态度已经明显偏向他们,心中愈发焦急。其中一名官差更是按捺不住,跨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拉扯石当的衣袖,似乎想要强行将他带走。

石当见状,连忙向后退了两步,与那官差保持一定距离。他一脸坚定地说道:“我绝对不会跟你们走的!我之前就说过,我必须先见到我们的城主!”

那官差一听,顿时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道:“大胆狂徒!竟敢如此无礼!”说罢,他再也无法忍受石当的反抗,大手一挥,对其他官差下令道:“我们北平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居然还敢拘捕?来人啊,给我把他拿下!”

随着这道命令的下达,几名官差如饿虎扑食一般,迅速冲向石当。他们手中的长刀也在瞬间被抽了出来,寒光闪闪,显然是准备一旦石当稍有反抗,便立刻将其斩杀当场。

百姓们虽然不明就里,但看到双方剑拔弩张的架势,也都心知肚明一场冲突在所难免。于是,他们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远远地躲开,生怕被这场争斗波及。

石当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冷哼一声道:“真当我石当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不成?你们这些家伙,还真以为我看不穿你们的阴谋诡计,设下这个圈套来算计我,想要将我一举拿下。哼,且看看你们是否真有如此能耐!”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掌迅速地在腰间摸索了一下,只听得“pia”的一声脆响,一条长长的鞭子如毒蛇出洞般猛然甩出,狠狠地抽打在地面上。这一鞭力道极大,不仅激起了一阵尘土飞扬,更是将坚硬的地面石板直接抽成了两半,碎块四溅。

尽管此时石当已被众多官差团团围住,但他却毫无惧色,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只见他稳稳地站在原地,手指朝着那些官差轻轻一勾,嘴角露出一丝挑衅的笑容,朗声道:“来来来,让我见识一下你们究竟有多少斤两!”

“给我上!”官差头子见状,气得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地瞪着石当,对着身后的小弟们高声呼喊一声。

随着这声令下,原本围在四周的八名官差如饿虎扑食一般,径直朝石当猛扑过去。然而,石当的实力显然远非这些普通官差可比,面对八人的围攻,他竟然显得游刃有余,身形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手中长鞭更是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劲风,让那些官差难以近身。

不过,石当心里也很清楚,这里毕竟是对方的地盘,而且除了朱高煦之外,他根本没有其他援手。若是时间拖延得太久,对方援兵源源不断地赶来,那局势可就对他大大不利了。

因此,石当在与官差激烈交锋的同时,目光始终紧盯着燕王府的方向,寻找着任何能够靠近朱高煦的机会。对他来说,只有到达朱高煦身边,才能真正感到安全。

然而,官差们显然也察觉到了石当的意图,他们绝对不会让石当轻易得逞。尽管他们在实力上稍逊一筹,但他们紧紧缠住石当,哪怕明知无法战胜他,也坚决不让他脱身离去。

石当虽然面对八名官差的围攻,但他并未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这些人纯粹地想要拦住他,让他在短时间内难以摆脱。

由于双方的激烈争斗,阮离等人早已迅速躲藏到了安全的地方。眼看着石当和官差们陷入了僵局,阮离当机立断,向身旁的光头庄森使了一个眼色。庄森心领神会,微微点头示意,表示明白阮离的意思。

紧接着,庄森迅速展开行动。他双手张开,双膝微微弯曲,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突然间,他猛然发力,如离弦之箭一般腾空跃起,直冲向半空之中。

在半空中,庄森的身体灵活地调整姿势,他的脚尖准确地落在前方一名百姓的肩膀上,借助这股力量,他如同一只矫健的飞燕,继续朝着石当和官差们疾驰而去。

就在这一瞬间,庄森的口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正义凛然的怒吼:“区区一个小石当,竟然敢在我北平如此嚣张跋扈!难道真当我北平无人不成?我庄森虽然只是一介江湖草民,但对于你这种行径,实在是忍无可忍!”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庄森手中的武器如闪电般挥舞起来,令人惊讶的是,他所使用的武器竟然和石当一模一样,都是一条长鞭!

刹那间,空气中传来一阵清脆的破空声,那是长鞭急速挥舞所产生的声响。这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引起了周围人们的一片惊呼。

听到身后传来的这声怒喝以及那惊心动魄的长鞭破空声,石当心中一惊,急忙转身回头。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还是稍稍迟了一步。

只见庄森手中的长鞭如毒蛇出洞一般,直直地朝着石当猛扑过来。石当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挥动手中的长鞭,想要挡住这凌厉的一击。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两根长鞭在半空中狠狠地碰撞在一起,发出了一阵如同鞭炮爆炸般的巨响。这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街道都撕裂开来。

紧接着,两根长鞭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彼此较着劲,谁也不肯退让半步。石当感受到了对方鞭子上传来的巨大拉力,他冷哼一声,使出全身力气猛地一拽。

庄森显然没有料到石当的力道如此之大,他的脚步一个不稳,朝前踉跄了两步。不过,庄森毕竟也是有些身手的,他迅速稳住身形,手中的长鞭依然紧紧地缠住石当的鞭子,不肯松手。

然而,庄森的实力毕竟比石当稍逊一筹,再加上他手中的力道也比石当小了不少,所以在这场力量的较量中,他渐渐处于下风。

好在此时,一旁的官差们纷纷出手相助,他们齐心协力,一同抵住了石当的压力,这才让庄森不至于被石当的长鞭直接拉倒在地。

就在石当的兵器被缠住的瞬间,那些官差们毫不犹豫地一拥而上,他们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带着凌厉的杀意,如暴风骤雨般向石当袭去。

有的官差高举着大砍刀,朝着石当的脑袋狠狠地劈砍下去,这一击若是命中,恐怕石当的头颅会像西瓜一样被劈开;有的则瞄准了石当的双腿和双臂,试图将他的四肢斩断,让他失去反抗能力。

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击,石当自然不会傻乎乎地硬抗。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耳边传来的呼呼风声,那是死亡的气息在逼近。然而,他手中的长鞭却如同他身体的一部分,绝对不能松开。因为一旦松手,他不仅会失去自己的武器,而且接下来的战斗将会变得更加艰难。

幸运的是,围攻石当的这些官差实力并不是特别强。长鞭之所以会被缠住,主要是因为庄森的突然出现让石当有些措手不及,没能及时做出反应。

面对那几把劈头盖脸砍来的大砍刀,石当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种躲避的方法。他的身体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做出反应,只见他就地一个跟头,以一种极其巧妙的姿势从手中的长鞭上方翻转过去。

乒乒乒!一连串清脆的撞击声响起,官差们的长刀纷纷被绷直的长绳所抵挡,强大的反作用力让他们的手臂一阵发麻。

与此同时,石当临空的脚尖如同闪电一般迅速踢出,准确地踢中了那把原本朝着他脑袋劈砍的长刀。只听“铛”的一声,长刀被踢飞出去,在空中打着旋儿。

落地之后,石当的身体微微一侧,如鬼魅一般灵活地避开了另外几把刀的攻击。

速度之快,犹如闪电一般,令人瞠目结舌!石当在千钧一发之际,惊险地躲过了这致命一击,他摸了摸额头,冷汗已经浸湿了衣衫,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身手还算敏捷,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稍稍松了口气之后,石当的目光如炬,恶狠狠地盯着庄森。如果不是这个可恶的家伙搞突然袭击,自己怎么会如此狼狈不堪呢?想到这里,石当的怒火愈发旺盛,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给庄森一点颜色看看。

然而,在百姓们的眼中,这一幕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当庄森如鬼魅一般突然跳出来攻击石当时,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惊呼声。再加上庄森口中不停地念叨着“我们北平”,这无疑将石当直接推到了所有北平人的对立面。看到石当被庄森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百姓们一个个都兴奋异常。

“好啊!庄森大侠果然是侠肝义胆啊!刚刚就出手救下了我们的书生,现在面对石当这样的恶霸,依然毫不畏惧,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在人群的一角,一个百姓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高声呼喊起来。

这一喊,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余的百姓们看到自家的官差有了如此强大的帮手,也都纷纷攥紧了拳头,情绪愈发激动起来:“真是大快人心啊!看得我热血沸腾的,要是我也有一身好功夫,那该多好啊!这样我也能像庄森大侠一样,上去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石当了。”

“什么新城第一将军,还不是被我们的官差压得死死的,不过如此罢了!”人群中传来一阵哄笑声,显然他们对石当的表现非常失望。这些人只看到刚刚石当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却没有意识到这其实是石当的策略。

事实上,石当的真正实力远超他们的想象。就在庄森出手与石当交战的瞬间,石当展现出了惊人的速度和力量。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精准而狠辣,让庄森应接不暇。

在石当击退官差之后,他手腕猛地一抖,庄森立刻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传来,手掌一阵发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中的长绳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直接脱手而出。

石当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他眼疾手快,趁着庄森脱手的瞬间,长鞭如闪电般朝着左边一仰,然后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击打在庄森的腰间。这一击力量极大,庄森根本无法抵挡,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庄森整个人都被打得飞了出去。

原本属于庄森的那条长鞭,此刻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随着石当的攻击一同舞动起来。只见那长鞭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如同一条灵动的蛇一般,迅速地缠绕上了庄森的身体。

庄森完全没有料到这一变故,他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袭来,让他根本无法抵挡。紧接着,他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那长鞭狠狠地抽打在了他的脸上,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啊!”庄森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地向后飞去。最终,他重重地摔在了身后不远处的一个水果摊上。

那水果摊显然无法承受庄森如此巨大的冲击力,只听“咔嚓”一声,盛放水果的木板瞬间从中间断裂开来,水果也像雨点一样洒落一地,摔得稀巴烂。

而此时,石当手中的长鞭上,敌人的鞭子也因为这一甩而松开,被甩飞到了一旁的房檐上,失去了踪影。

石当见状,心中暗叫不好。他原本打算趁着庄森被长鞭击中的瞬间,将其一举拿下。然而,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之前被他击退的那些官差却又一次围拢了上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石当不禁眉头一皱,心中暗骂这些官差来得真不是时候。由于被官差们阻挡了一下,他错过了拿下庄森的最佳时机。再加上他心里清楚,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赶到燕王府,所以他权衡利弊之后,决定暂时放弃对庄森的追捕,继续朝着燕王府的方向前进。

然而,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又是几道呼喊声响起。紧接着,几道人影如同鬼魅一般,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了石当的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

“在下奔雷手雷暴,还请石将军配合官差调查,官府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伴随着这句话,石当左侧方突然闪现出一个身影。这是一个中年汉子,他的额头绑着一条蓝布,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他的话语虽然说得有理有节,但却在石当还未开口回应之前,就毫不迟疑地加入了战斗之中。

与此同时,从右侧又冒出了一个男子。他的声音阴恻恻的,仿佛来自幽冥地府一般,让人听了毛骨悚然。他的话语更是难听至极,干巴巴的,让人的耳朵都感到极度的不舒服:“老夫西门栓,虽然并非正道人士,但北平乃是我的故乡,我绝对不会容忍你在此地肆意妄为。”

而在石当的正前方,一个身着书生装的男子缓缓现身。他的外表看似文质彬彬,但从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狠辣和麻木。当他微笑时,那笑容更是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对于这几个人的突然出现,官差们竟然没有丝毫惊讶,仿佛他们早就料到这些人会在这个时候出手一般。只见那为首的官差迅速拱手施礼,然后高声说道:“多谢各位义士仗义相助!还望诸位能尽快将此人拿下,绝不能让任何人在我们北平仗势欺人!”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正义感,让周围的百姓们听了都不禁为之叫好。这些百姓们身为北平的居民,此刻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豪感——这就是我们北平的差役,如此不卑不亢、正直勇敢!

更有一些眼尖的百姓,在看到那几个高手后,突然失声惊叫起来:“快看,那个书生打扮的人,难道就是城外的夺命书生厉响吗?”

“对啊,我也听说过他,虽然他的实力只有二流巅峰,但据说他曾经斩杀过一流高手呢!有他出手帮忙,肯定能很快把石当给拿下!”

。一个看起来较为谨慎的百姓皱着眉头,小声说道:“可是,石当可是一流巅峰的高手啊,比厉响不知道要强多少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似乎对眼前这场对峙的局势有着较为清醒的认识。

旁边一个脾气稍显急躁的百姓立马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哎呀,你怎么还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就石当那德行,能翻出什么大浪来!”说着,还不屑地撇了撇嘴。

那谨慎的百姓无奈地摇摇头,辩解道:“我只是实事求是罢了!石当的武功在江湖上可是有目共睹的,咱们可不能小瞧了他。”

急躁的百姓哼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哼,就算夺命书生实力不够,可这不是还有其余几个高手辅助吗?反正这石当是在劫难逃了,敢在我们北平撒野,真是找死!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这时,另一个百姓也凑了过来,绘声绘色地讲道:“是啊 ,听说前段时间就在我们北平闹事,最后是燕王看在二公子面子上才饶他一命,没想到这石当不长记性,现在朱高煦来了我们北平,他也跟着狗仗人势了。真以为有二公子撑腰,就能在咱们这儿为所欲为了?”

“哇,奔雷手可是一流高手,连他都出来了,我们北平之人果然团结!这次一定要给石当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知道咱们北平不是好惹的!”一个年轻的百姓兴奋地叫了起来,脸上满是激动与期待。

百姓当中有许多消息灵通的,仿佛是为了印证这些说法,立马将场中厉响等人的情况普及开来。从他们口中得知,原来这些与石当对峙的人,各个都有着不凡的来历,其中不乏江湖上颇有名气的高手。听到有这么多高手助阵,周围的吃瓜群众更加兴奋了,人群中时不时传出阵阵窃窃私语和激动的讨论声。

而石当,此刻虽被众人围在中间,但凭借着敏锐的听觉,将周边百姓的交流听得一清二楚。

当石当从周围百姓的议论中,确切知晓这些对手的实力后,不禁在心底暗忖,情况着实有些棘手。先来的那八个官差,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论实力最多也就三流水平。石当一直有所保留,不想轻易取人性命,这才被他们暂时缠住。

然而,随后出现的那四人,虽说单个实力都比他稍逊一筹,但架不住人多势众。其中,雷暴身材魁梧壮硕,宛如一座小山,手中紧紧握着一柄巨大的铁锤。只见他每一次抡动大锤,都虎虎生威,那呼啸的风声和强大的气势,仿佛能震慑住周围的空气。不过,这对石当而言,倒也不全是坏消息。

石当手中的鞭子,如同灵动的灵蛇,出招灵活多变,最是克制雷暴这种身形笨重、行动不够敏捷的对手。石当眼神锐利,时刻观察着雷暴的一举一动,寻觅着最佳时机。就在雷暴再次高高举起大锤,准备全力砸下的瞬间,石当瞅准破绽,手腕猛地一抖,手中的鞭子如闪电般朝着雷暴的手腕甩去。“啪”的一声脆响,雷暴只感觉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手中的大锤再也握不住,“哐当”一声直接落地。好在雷暴反应迅速,及时抽回脚,才避免了大锤重重砸在脚面上的悲惨结局。

可正如石当之前所担忧的,对方人数众多,彼此配合紧密。就在雷暴受伤,攻势稍缓之际,西门栓和厉响如同鬼魅一般迅速顶上,二人一左一右,朝着石当展开了一阵狂风骤雨般劈头盖脸的攻击。他们的招式凌厉狠辣,招招直逼石当的要害。再加上旁边那几个三流官差也在一旁见缝插针地助阵,或出刀,或踢腿,试图干扰石当的行动。石当瞬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四面八方都是敌人的攻击,他被死死地困在中间,这下想要脱身,着实困难重重。

不远处,庄森正狼狈地从一堆烂苹果当中挣扎着爬起来。他一只手艰难地扶着腰,另一只手轻轻摸着脸颊,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当手指触碰到脸颊时,一股火辣辣的酸痛感瞬间袭来,庄森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下意识地摸了一把,只见手上沾满了鲜血。顺着脸蛋轻轻抚摸,庄森的脸色愈发阴沉,凭借经验,他知道这伤口最少也有十厘米长。不过相对而言,脸上的伤势还算轻微。毕竟那只是石当鞭子在惯性之下击打的,并没有倾注太多力道,而且恰好是打在没有防护的脸上,这才留下了伤口。相比之下,他腰间的伤势可要严重得多。

庄森清楚地记得,自己的腰间可是被石当毫不留情地狠狠抽了一鞭子,石当当时没有丝毫留力。此刻,庄森只感觉腰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钳住,骨头像是断掉了一般,不仅一阵发麻无力,而且剧痛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让他几乎站立不稳。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脸色也因疼痛变得愈发苍白。

庄森强忍着腰间传来的剧痛,双手撑着腰,目光紧紧地盯着场内局势的瞬息万变。只见石当被十多个人团团围攻,却依旧游刃有余,并未快速落败。那敏捷的身姿如同鬼魅一般,在刀剑的寒光中来回穿梭,每一次躲闪都恰到好处,每一次回击都充满力量。庄森见状,心头不禁涌起一阵强烈的震撼,暗暗思忖:“果然实力强劲啊,这难道就是一流巅峰的实力吗?”

他下意识地双拳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一眨不眨地看着石当在重重危险中自如穿梭。那眼神里,除了对石当强大实力深深的忌惮,更多的是难以抑制的羡慕之情。这么多年来,庄森苦练武艺,也不过才达到二流巅峰的水平,而且无论他如何努力,始终无法跨越那道鸿沟,抵达一流境界。在此之前,别说是与一流巅峰的高手交战,就连亲眼目睹这样的高手施展身手的机会都没有。此刻,看到石当展现出如此强悍的战力,庄森怎能不心生羡慕,渴望自己也能拥有这般强大的力量。

庄森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好一阵,心中明白石当虽然被困在包围圈中暂时无法脱身,但那些官差想要迅速将石当拿下,也绝非易事。毕竟石当的实力摆在那里,不是轻易能够对付的。而自己现在的状况却十分糟糕,腰上受了重伤,每挪动一步都仿佛有无数根针在腰间扎刺,连站稳都成问题。他心里清楚,就自己目前这副模样,即便上前去帮忙,也不过是给石当添乱,根本帮不上什么实质性的忙。

于是,庄森强忍着疼痛,缓缓转动脑袋,眼神焦急地四处打量,试图先找回自己的长鞭。刚刚与石当交手时,他的长鞭被石当一甩之下,不知甩到了何处。终于,庄森的目光定格在一处屋檐上,只见自己的长鞭正耷拉在那里。他不禁皱起眉头,脸色愈发阴沉。那长鞭所处的位置有点高,若是在平时,以他的身手,只需微微一跃,便能轻松取下。可现在,腰间的伤痛如影随形,别说跳跃了,就连正常走路都变得十分困难。

庄森咬了咬牙,双手紧紧扶着疼痛难忍的腰,迈着沉重而缓慢的步伐,朝着距离此处十多米远的一处卖菜之地走去。每走一步,他都要忍受巨大的痛苦,额头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浸湿了他的衣领。好不容易走到卖菜的地方,他弯腰捡起一根扁担,又艰难地返回鞭子所在的屋檐之下。他将扁担一端抵在墙边,借助扁担的长度,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才终于艰难地将自己的鞭子取了下来。

等到庄森再次把目光投向石当那边后,却惊讶地发现,仅仅过去了短短一两分钟,场内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

庄森定睛望去,只见此时的雷暴已经瞅准时机,重新俯身捡起了那柄沉甸甸的大锤。他双手紧紧握住锤柄,肌肉贲张,整个人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只见他绕着石当的侧面游走,时不时瞅准石当与其他人交手的间隙,猛地挥动大锤,试图给石当来个出其不意的攻击,只是石当身法灵动,每一次都能巧妙地躲开,那大锤每次都擦着石当的身体落空,锤风带起的气流吹得石当的衣衫猎猎作响。

而西门栓此刻正横躺在场外,四肢摊开,模样狼狈不堪。若不是庄森还能看到对方胸口微微起伏,缓慢地呼吸着,他几乎都要以为西门栓已经被石当当场打死了。西门栓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如纸,嘴角还挂着一丝干涸的血迹,看样子是受了不轻的伤。

再看还在与石当激烈交手的书生厉响,他往日里那副儒雅的形象早已荡然无存。此刻的他,嘴角挂着一道醒目的血迹,顺着下巴缓缓流淌,将胸前的衣衫染得一片殷红。胳膊上的衣服更是破烂不堪,布条随风飘动,上面还有血迹不断渗透出来,显然是在与石当的交锋中,被石当凌厉的攻击击中了。尽管如此,厉响却依旧咬着牙,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手中的剑紧紧握着,继续与石当周旋,试图寻找石当的破绽。

那些官差当中,也有好几个东倒西歪地站在外围,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忌惮,再也不敢轻易上前。他们有的捂着受伤的部位,痛苦地呻吟着;有的则面露犹豫之色,手中的兵器虽然还握着,但却不自觉地微微颤抖,显然是被石当强大的实力给震慑住了。

相对比之下,虽然石当的行动被众人成功阻挡,暂时失去了离去的机会,但他的状况明显要好上许多。只见他只是微微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示出刚刚一番激斗的激烈程度。然而,除了疲惫之外,他的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势,整个人依旧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势,让人不敢小觑。

不过,即便看到这样的场景,庄森却并没有着急出手相助。他深知石当的厉害,若是贸然冲上去,以自己现在受伤的状态,恐怕只会被石当轻而易举地一脚踢到一边,不仅帮不上忙,还可能成为石当的攻击目标。所以,他选择暂时隐忍,目光紧紧盯着场内的局势,在心中默默寻找着那个一击必中的绝佳机会,等待着能让自己发挥最大作用的那一刻。

“我真的不想伤人性命,也着实不愿再跟北平衙门这般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了。”石当在占据上风之后,满脸郁闷,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缓缓开口劝解道。此刻的他,心中满是苦涩,他压根就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般田地。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主动挑起事端的想法,可这些人却仿佛根本不打算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一个个气势汹汹,摆明了势必要将他拿下。更让石当感到无比无语的是,这里可是北平城的繁华街道,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痛下杀手。要是当街杀人,性质可就完全变了,那可就真的是惹下大祸了。就拿刚刚攻击阮离那件事来说,他也仅仅只是想出手稍微教训一下对方,给他一个小小的警告罢了,根本没想过要下重手。不然的话,就凭庄森那点本事,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就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呢?

石当原本心里盘算着,只要能顺利找到朱高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说清楚,这件事情自然而然就能轻松解决。可谁能想到,这些人就像一群疯狗一样,死死咬住他不放,根本就不给他离开的机会。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他才不得不出口相劝,希望大家能冷静下来,理智地解决问题。

然而,对面的厉响却也是个十足的硬骨头,即便身上已经挂彩,却依旧半步都不肯退让。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语气尖锐地说道:“你这样的恶贼,简直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败类。若是就这么让你见到朱高煦,到最后这件事肯定就会不了了之。难道还要放任你往后继续在这世上胡作非为,肆意奸淫良家女子吗?”

石当听到这话,差点没直接被气得吐血。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心里愤怒地咆哮着:“这tm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这些全都是污蔑,彻头彻尾就是你们北平官员对我的恶意污蔑好不好?我石当行得正坐得端,什么时候干过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石当满心的愤懑已然达到了顶点,实在是懒得多费口舌去跟这帮人解释了,当下直接就破口大骂起来:“滚你妈的!你们这群不要脸的东西,还不是你们故意抹黑老子石当!还有,当初老子离开北平,真正的原因难道不是你们贾德那混账儿子杀了人?现在可好,竟然把这一盆盆脏水都往老子身上泼,你们的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了!”石当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众人,那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本来在与石当的交锋中一直处于下风的厉响,眼中陡然闪过一道惊喜的神色。他心中暗喜:好机会!真是天赐良机啊!

原来,在石当愤怒大骂之时,注意力难免有些分散。而厉响一直都在寻找反击的机会,此刻瞅准这个间隙,当机立断,只见他衣袖猛地一抬,手掌快速地五指张开,紧接着,一把灰色的粉末瞬间朝着石当的方向洒了出去。那粉末在空气中迅速散开,形成一片淡淡的烟雾,朝着石当扑面而来。

石当眼见那粉末来势汹汹,闪避已然来不及了,当下只能迅速抬起手臂,试图遮挡。然而,那散开的粉末范围极广,仅仅依靠胳膊根本无法完全抵挡。很快,石当就感觉到眼睛一阵刺痛,犹如有无数根针在狠狠地扎着,难受得他下意识地就闭上了眼睛,同时忍不住发出一阵痛呼:“我R,石灰!”

石灰这东西本就是在新城最先被发现的,石当以前也曾不小心沾染到眼睛里过,那种刺痛和难受的感觉他记忆犹新,所以瞬间就判断出厉响撒出的暗器正是石灰。

由于眼睛剧痛,又不敢贸然睁开,生怕众人趁此机会对他发动偷袭,石当当下手中的长鞭猛地挥舞起来。只见那长鞭在他手中呼呼作响,如同一条张牙舞爪的蛟龙,在他身体周围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防护圈,以此来避免众人靠近。那长鞭每次挥动,都带起一股强劲的风声,逼得周围的人不得不纷纷后退,不敢轻易上前。

而与此同时,一直在旁小心翼翼观察战局、早已等待多时的庄森,目光紧紧锁定着场内的局势,在石当被石灰迷眼、陷入短暂慌乱的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终于敏锐地捕捉到了绝佳的出手机会。

只见庄森眼神瞬间锐利如鹰,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长鞭迅猛出击,那长鞭如同一条灵动且凶猛的蟒蛇,带着呼呼风声,径直朝着石当的腿部缠绕而去。庄森手中的长鞭相较于其他人所用的武器,长度上要长出不少,这无疑为他提供了更远的攻击范围。此刻,他将长鞭绷得笔直,就像一把长枪般朝着目标直刺而去。而石当因为眼睛剧痛,手中的长鞭只能胡乱挥舞,在挥舞的时候呈现出弯曲的状态,大大缩短了有效攻击距离。因此,庄森只需站得远远的,便巧妙地将长鞭精准地绑在了石当的脚腕之上。

原来,庄森的长鞭尾端似乎安装了什么特殊的装置,就在绕上石当脚腕的那一瞬间,只听到“咔哒”一声轻响,那装置便自动扣合在一起,如同两只铁钳一般,牢牢地栓在了石当的脚腕之上,纹丝不动。

石当突然感受到脚腕之上一阵钻心的疼痛,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暗道大事不妙。然而,还没等他做出更多反应,庄森已然发力,被长鞭猛地一甩,巨大的拉力让他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想要抽身离去摆脱这突如其来的束缚,却根本无法做到。

反之,看到自己一击得手,庄森的脸上立马浮现出大喜之色,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他双手紧紧握住长鞭,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用力一拽,意图凭借这股力量将石当狠狠地拉倒在地。在庄森的认知里,不论多么厉害的高手,一旦倒地,行动必定会受到极大限制,战力也会瞬间减去一半。所以,庄森笃定只要能成功将石当放倒,那石当便会如同砧板上的鱼肉,立马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可是,庄森却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此刻的他,身上还受着重伤,身体的虚弱让他手中根本没有多少力气。尽管他拼尽全力去拉拽长鞭,但那股力量对于石当来说,或许只是稍有阻碍罢了。

而石当在缓冲了一阵脚腕传来的剧烈疼痛后,感受到来自长鞭另一端庄森的拉拽,心中暗暗恼怒不已。只见他怒目圆睁,被捆着的脚高高抬起,在半空迅速划了个半圆,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长鞭反传回去。

庄森哪能想到石当仅凭一只脚,就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道。他完全猝不及防,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狠狠拉扯,整个人瞬间失去重心,“噗通”一声,直接被拖拽到了地下。坚硬的地面与他的身体猛烈撞击,疼得他龇牙咧嘴,五官都因为痛苦而扭曲在一起。

不过,即便疼得几乎要昏过去,庄森依旧死死地咬着牙,没有松开手中的长鞭。他强忍着疼痛,朝着同伴们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快来帮忙!”

厉响原本就离庄森最近,几乎在庄森大喊“快来帮忙”之前,他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局势的变化,不等庄森招呼,双脚如同装上了弹簧一般,快速朝着庄森的方向飞奔而来。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伸出手一把拽住庄森那险些就要脱手的绳子。

随后,厉响没有丝毫的犹豫,将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在双臂之上,狠狠一拽。这股力量仿佛带着千钧之势,顺着绳子传递出去。终于,石当单脚支撑,本就摇摇欲坠,在这突如其来的强大拉力之下,再也无法保持平衡,只听“扑通”一声,整个人直挺挺地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见此情形,厉响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大喜的神色,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激动的光芒。他深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赶忙扯开嗓子,急切地招呼同伴们:“大家一起上,绝对不能让石当缓过劲来!不然咱们之前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那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在四周回荡。

此时,雷暴正惨兮兮地瘫软在地上,经过之前一番激烈的打斗,他早已精疲力竭,此刻连手中那平日里挥舞自如的大锤都觉得有些拿不动了。然而,当听到厉响那急切的招呼之后,他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坚毅,咬了咬牙,双手撑着地,艰难地快速爬起。尽管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但他还是强忍着疲惫与伤痛,朝着石当的方向径直奔去,脚步虽有些踉跄,却透着一股决然。

石当摔倒在地后,四周空间瞬间变得狭窄起来,手中原本挥舞得虎虎生风的长鞭此刻连挥动的空间都没有了。在这危急关头,他脑海中第一个念头便是将脚腕上那束缚住他行动的鞭子解开。可是,眼睛里的石灰所产生的作用还没有消散,强烈的刺痛感让他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到。无奈之下,他只能凭借着感觉,伸出双手在脚腕附近慌乱地摸索着,试图找到解开鞭子的机关。

然而,在场的众人又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呢?石当只感觉头顶上方突然一阵阴影笼罩下来,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朝着他快速压下。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身体“砰”的一声,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身上,让他呼吸一窒。这一下,石当这次是真的慌了神,他心里清楚,一旦被人彻底控制住,想要再翻身扭转局势,那可就比登天还难了。此刻,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他的心头,让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全身的肌肉也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滚开!”石当心中又急又怒,积攒在胸口的愤懑如火山喷发一般,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话音未落,他便毫不犹豫地攥紧拳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面前之人的面门狠狠捶打过去。只听“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石当心中明白,对方的鼻梁已然被自己这一拳生生打断。

然而,即便遭受如此重击,对方却好似铁了心一般,双手依旧如铁钳般牢牢地抱着石当的腰,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原来,这人正是雷暴,此刻的他鼻血如注般横流,被石当这一拳打得头晕目眩,眼前金星乱冒,意识都有些模糊,险些就直接松开了手。

好在其余那些还能动弹的官差们也迅速赶了过来。他们一个个神情紧张又带着决然,有的如同雷暴一般,毫不犹豫地扑到石当身上,死死地将石当抱住,试图用尽全身力气限制住他的行动;有的则手持棍棒长刀,眼神中透着凶狠,朝着石当的四肢狠狠劈砍下去,意图尽快制服这个难缠的对手。

经过一阵折腾,石当眼睛里石灰带来的刺痛感终于稍微减轻了一些。他刚艰难地睁开眼睛,便看到一道明晃晃的刀光反射过来,那冰冷的光芒仿佛一道利箭直射入他的心底,瞬间吓得他出了一声冷汗,后背的衣衫刹那间便被汗水浸湿。

生死关头,石当体内仿佛涌起一股无穷的力量。只见他猛地发力,施展了一个鲤鱼打挺,伴随着一声低沉的闷哼,他的身体连带着身上压着的几人一同直接跳了起来。在起身的那一瞬间,石当瞅准时机,将头一低,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个持刀之人狠狠顶了过去。巨大的冲击力将持刀之人直接顶得向后趔趄了好几步,手中的长刀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危机暂时解除,石当一心想着赶紧将身上如牛皮糖般缠着的雷暴等人扒下去,好让自己能彻底脱身。

可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石当突然感觉脚腕处又是一阵钻心的剧痛。原来是庄森趁着石当刚刚起身,注意力分散的间隙,再次用力拉扯了一下那根绑在他脚腕上的长鞭。这突如其来的拉力让石当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噗通”一声,再次重重地趴在地上,来了个狗啃泥,扬起的尘土将他的脸都糊了大半。

在距离石当不远之处,厉响稳稳地拽着那根连接石当脚腕的长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冷的冷笑,语气中满是嘲讽地说道:“还想翻身,想得美!你今天插翅也难飞了!”

“我tm弄死你们!”石当怒不可遏,他奋力抬起脑袋,将嘴里那满是泥土腥味的秽物“呸”地吐了出去。此刻,他的双眼因为愤怒而变得猩红如血,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那喊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石当自小到大,无论是在街头巷尾摸爬滚打,还是在江湖中闯荡,都从未受过这般窝囊气。更何况,眼前这些人摆明了是铁了心要取他性命。这样的认知,如同烈火般瞬间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让他再也无法忍受。

而更让石当心中一阵寒意蔓延的是,这里可是北平内城啊!在事情刚开始的时候,石当还心存侥幸,以为这些人不过是想将自己抓回大牢,再慢慢折磨。但刚刚与这群人的一番激烈交战,让他彻底明白,只要一有机会,面前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绝对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当场取他性命。

如此绝境之下,石当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再留手了。不过,即便他一贯天不怕地不怕,此时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点点害怕的情绪。但恐惧在愤怒面前,很快就被压制下去。

石当瞬间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他目光凶狠地看向死死抱着自己腰不放手的雷暴。紧接着,他伸出一只大手,如鹰爪一般精准地摸到雷暴的脑袋上。此刻的石当,眼神中没有一丝犹豫,手臂猛地发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是颈椎断裂的声音。雷暴满脸错愕地看着石当,似乎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眼中的光芒便迅速黯淡下去,随后便没了生息,身体如同一滩烂泥般软倒。

与此同时,石当双脚猛地用力,先是一脚狠狠地朝着抱着自己左腿的官差踹了过去。这一脚蕴含着千钧之力,那官差根本来不及躲避,直接被蹬飞出去,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摔在数米之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可就在石当准备继续对其他敌人痛下杀手的时候,脚腕处又是一阵猛烈的拉力传来。原来,厉响瞅准石当刚刚动手,注意力分散的时机,再次拼命地拉扯长鞭。由于石当此时正躺在地上,身体的重心难以掌控,根本使不上力气。在厉响这一拉之下,石当就像一只被拖拽的猎物,直接在地上被拖着快速跑动起来,地上的沙石摩擦着他的身体,划出一道道血痕。而抱着他腿的那个官差,也终于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拉力,再也抱不住,就此松手。

厉响的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黑得快要滴出水来。尽管此刻石当像个被牵住的猎物,仍在他手中的长鞭掌控之下,但石当所展现出的恐怖战力,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他的心坎上,让他胆寒不已。石当在他眼中,就像是一个杀不死的怪物,无论遭受怎样的围攻,都能爆发出惊人的反抗力量。

而刚刚松手的那位官差,此刻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直勾勾地看着已经被扭断脖子、瘫倒在地的雷暴。那具尸体仿佛一个无声的警告,让他一时间完全不敢再轻易上前,继续参与对石当的围猎。原本他们仗着身处北平内城,笃定石当不敢当街杀人,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围攻。可如今,雷暴的尸体就这般赤裸裸地摆在眼前,铁一般的事实让他们心中的底气瞬间消散,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开始不由自主地退缩。

“啊!啊!啊!你是叫厉响是吧?别让爷爷起身,不然定要让你生不如死!”石当一边被拖拽着,一边扯着嗓子大声怒吼,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恨意。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朝着厉响直扑而去。

厉响拉着鞭子,脚步一刻不停地飞快奔跑着,速度之快,就像身后有恶鬼在追赶。石当被这股强大的拉力牵制着,根本没有丝毫起身的机会,只能任由身体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地面上尖锐的石子和凸起的硬物,无情地划破他的肌肤,一道道血痕迅速蔓延开来,将他的衣服染得一片斑驳。然而,即便身处如此惨烈的境地,石当的双眼依旧猩红如血,眼神中透露出的坚毅与决然没有丝毫动摇,也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求饶的意思,反而像是被彻底激怒的野兽,依然精力十足地对着厉响破口大骂,那一连串的咒骂声,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向厉响的耳膜。

听到石当这充满杀意的狠话,厉响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紧接着,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无比,心中暗暗想到,如此说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石当活下去了。要是真让石当起身,自己绝对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是,虽然厉响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就将石当置于死地,但此刻他却实在没有办法解决石当这个棘手的麻烦。他心里清楚得很,一旦自己停下脚步,石当必定会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翻身而起。以石当刚刚展现出的恐怖实力,到那时,死的就极有可能是自己了!此时此刻,厉响唯一的希望,那便是北平其余的官差能够及时抵达现场,在石当还没有站起来之前,众人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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