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小学的巷口,博源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不是系统预警,而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一行字:“别多管闲事,有些人你惹不起。”
他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一顿,后视镜里映出巷尾一辆模糊的黑色轿车,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人。系统面板应声弹出,绿色的扫描框在屏幕上快速闪烁:“检测到后方车辆连续三次变更车道尾随,车主信息加密,登记地址为虚假商户,车内人员携带信号屏蔽器。”
博源嘴角勾起一丝冷意,脚下油门微踩,车子平稳地滑进学校正门的停车位。他没有回头,只是给辖区民警老周发了条定位:“区二小门口有可疑车辆,可能与之前的信息倒卖团伙有关联,注意排查。”
走进教学楼时,教导主任李老师已经在走廊等候,脸上带着难掩的焦虑:“博老师,您可算来了。上周我们发现有陌生人在校门口给孩子发小零食,问孩子家里的电话,被保安赶走后,这几天总感觉有人在附近晃悠。”
话音刚落,系统突然弹出红色预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急促:“紧急!检测到三年级(1)班学生安安的书包内有异常电子设备,与昨日尾随车辆的信号源匹配,设备已启动录音功能,当前位置:教学楼三楼走廊。”
博源心头一紧,跟着李老师快步走向三年级教室。走廊里,孩子们正排着队准备去上体育课,安安背着粉色的书包,正踮着脚跟同学说笑。他放缓脚步,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温和:“安安,老师能看看你的书包吗?听说你昨天捡到了一个很特别的小挂件?”
安安眨着大眼睛,从书包侧袋里掏出一个卡通造型的钥匙扣,上面还挂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方块:“是昨天放学时,一个阿姨说我书包好看,送我的。”
博源接过钥匙扣的瞬间,系统提示同步更新:“确认为微型录音设备,内置定位功能,绑定号码归属人为李xx团伙成员周某,近72小时内多次出现在学校周边。”他不动声色地将设备放进证物袋,笑着摸了摸安安的头:“这个挂件有点危险,老师帮你保管,明天送你一个更安全的,好不好?”
安排技术人员安装设备时,老周的电话打了过来,背景里夹杂着警笛声:“博子,你说的那辆车跑了,我们追了三条街,对方跟疯了一样闯红灯,最后冲进废弃工厂不见了。不过我们在车里发现了这个——”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一沓打印的学生照片,上面标着家庭住址和家长工作单位,都是区二小的孩子,其中就有你刚才发的那个安安。”
博源捏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泛白。系统面板上,“线索追踪”模块正在自动关联信息,李xx团伙的关系网像蛛网般在屏幕上铺开,其中一个红点格外刺眼——与区未成年人保护机构的某副主任有资金往来,每月固定转账五千元,备注是“咨询费”。
“李主任,”博源转身看向一旁的教导主任,“你们学校的学生档案,最近有没有外借过?尤其是电子版的。”
李老师愣了愣,忽然拍了下大腿:“上周区里统一要心理健康档案,说是要做统计分析,我让临时工小陈整理后发过去了,对接人就是……区未保机构的王副主任。”
系统的警报声在此时尖锐地响起,红色的警告框几乎占满整个屏幕:“检测到李xx团伙核心成员李建国(化名王副主任)正在删除服务器内的交易记录,Ip地址位于区政府大楼503室。”
博源立刻拨通张科长的电话,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张科长,立刻联系网安部门冻结区未保机构的服务器,李建国就是内鬼,我们可能找到了整个团伙的保护伞。”
电话那头的张科长倒吸一口凉气,随即传来键盘敲击的急促声响:“我马上去办!另外,派出所刚才在废弃工厂抓到了那辆黑色轿车的司机,他交代李建国今晚要转移所有证据,准备跑路。”
博源看向窗外,夕阳正沉入远处的楼宇,暮色像潮水般漫过操场。技术人员调试好的预警系统突然发出一声轻响,屏幕上跳出一行绿色的文字:“校园及周边500米范围安全屏障已激活,共拦截3个异常信号接入,1处可疑人员徘徊行为被标记。”
“告诉老周,守住工厂入口,我们现在过去。”博源抓起证物袋,快步走向门口,“张科长,麻烦协调教育局,让各校暂时关闭学生信息外网访问权限,等我们彻底清理掉内鬼再说。”
车子驶出学校时,博源看了眼后视镜,那辆黑色轿车早已不见踪影,但系统面板上,代表李建国的红点正在缓慢移动,朝着高速路口的方向。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导航屏幕上,代表李建国的红点正不断逼近高速入口。博源紧握着方向盘,系统面板实时刷新着对方的行车轨迹:“目标车辆多次偏离导航路线,疑似在确认是否被跟踪,车内检测到大量纸质文件,正在通过蓝牙传输数据至境外服务器。”
“网安那边能拦截吗?”博源对着蓝牙耳机问道,那头传来网安支队小张的声音:“正在尝试切断传输链路,但对方用的是加密通道,需要时间!”
就在这时,前方路口突然亮起刺眼的远光灯,一辆货车横在路中央,挡住了去路。博源猛地踩下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后视镜里,李建国的车趁机调转方向,朝着一条偏僻的乡间小路驶去。
“他想往芦苇荡跑!”博源迅速切换路线,同时给老周发去实时定位,“李建国往青甸洼方向逃了,那里全是岔路,请求支援!”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目标车辆急刹车,驾驶员正在销毁纸质文件,部分碎片被风吹至路边草丛。”博源眼神一凛,在经过那片草丛时,果断按下了车子的应急录像功能——车载摄像头自动捕捉到了空中飘落的纸屑,系统瞬间放大识别,碎片上隐约可见“xx培训学校”“家长信息”等字样。
追至青甸洼入口时,老周带着民警已经堵在了路口,红蓝交替的警灯刺破夜色。李建国的车见状猛地拐进旁边的废弃砖窑,车灯在空旷的窑厂里乱晃,最终在一堆砖垛后停了下来。
博源和民警们围上去时,李建国正坐在车里,面如死灰地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数据传输失败”。他缓缓摇下车窗,苦笑着看向博源:“我以为藏在体制里,就能高枕无忧……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博源没有回答,只是举起那个从安安书包里找到的录音设备:“这些孩子,他们的信息在你们眼里,就只是赚钱的工具吗?”
李建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垂下头:“我……我对不起那些孩子。”
后续的审讯中,李建国交代了整个团伙的运作模式:利用未保机构的职权便利,收集全区学生的敏感信息,一部分卖给私家侦探和催收公司,另一部分则打包卖给境外诈骗团伙。而那个“王副主任”的身份,不过是他为了掩人耳目伪造的。
三天后,区第二小学的安全预警系统顺利上线。当博源调试完最后一台设备时,李老师匆匆跑过来,手里拿着一面锦旗,上面写着“科技护童心,温情筑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