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是过了凌晨。
“怎么还不睡。”边嘉佑关上门走到沙发边,手掌轻轻搭上白悠悠的肩膀,俯身吻了吻她的头顶。
白悠悠现在养成了晚睡早起的习惯,总喜欢在客厅里看电视到很晚,非要到上下两只眼皮都打架,才肯回房间睡觉。
她似乎开始失眠,如果按照以往的作息时间就爬上床,会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好。不过,如果是在边嘉佑晚归的日子,她倒是可以沾上枕头就睡。
男人的手掌在她的肩头轻轻摩挲着,带着几分旖旎的气息。
白悠悠抬手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顺势从沙发上起身,转身接过边嘉佑的西装:“累不累?我去给你放洗澡水,泡个澡会好些。”
热水很快在瓷白的浴缸里聚集起来,升腾的水汽氤氲在浴室里。
白悠悠坐在浴缸的边缘,手心里是一颗她惯用的香氛浴球。
待水位升到浴缸过半,她将浴球丢入水中,翻滚着的气泡迅速释放出玫瑰香气,习惯的甜香瞬间充盈这满室的闷湿。
边嘉佑已经在隔壁的淋浴间冲完澡,推开半透明的隔间门走了进来,腰上松松地围着一条白色浴巾。
男人的身材很好,自律的饮食和定期运动的习惯使得他的每一块肌肉都透着力量,腰腹部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精练的线条勾勒出赏心悦目的腹肌。
他走到浴缸边,高大的身影投了下来,将白悠悠的身躯完完全全地覆盖住。
白悠悠那白净的脸被水雾醺成淡淡的玫瑰色,伴随着钻入鼻尖的玫瑰香,让边嘉佑错觉她真成了一朵待人采撷的娇艳玫瑰。
他很轻松地就将白悠悠抱到了镜子前的琉璃台面上,精壮的身体卡在她的两条腿中间。
‘啪嗒’两声,女人脚上的两只拖鞋掉落到了地上,两条纤细的小腿荡在男人的身体两侧,像是两段刚刚新鲜采摘的莲藕。
“今天怎么这么乖。”边嘉佑拿过女人的手放到唇边,用牙齿轻轻啃咬她的指尖。本就未系紧的浴巾已是很勉强才没有滑落下来。
白悠悠的手指划过边嘉佑的牙齿,像是一个不正经的护士在替病人检查口腔,逗得边嘉佑眼神一暗,狠狠咬了一下她作怪的手指,她才因为疼痛收敛了几分,不敢再捣乱。
边嘉佑最近愈发食髓知味,很容易就擦枪走火,几番动作之间,刚才玩闹的神色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翻滚着欲色的露骨眼神。
骨节分明的手掌已悄悄钻进了天鹅绒的睡袍。
“别闹我,我才洗过澡,别又弄得我一身汗。”白悠悠的身子下意识向后退,直到贴上冰凉的镜子,激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边嘉佑笑得邪气,索性将她按在那占据了半面墙壁的镜子上,另一只手去勾睡袍的系带:“那就一起再洗一遍。”
白悠悠有时候会做噩梦,在梦里,她的身后总是追着一团黑雾。
她每次都拼命地跑,有时候她跑得慢,黑雾很快就追上她,眨眼间就将她给吞了进去;有时候她跑得快,仿佛下一秒就能跳进近在咫尺的光明,却总在差那么一点点的时候,再次被黑雾缠上。
每当边嘉佑将她笼在身下的时候,噩梦里那被黑雾吞噬的窒息感便会浮现,她才意识到,原来一个人是可以被另一个人吞噬的。
她很害怕,害怕当有一天她的里里外外全都沾染上边嘉佑的气味时,那个属于白悠悠的灵魂是否还能有栖息之地。
等边嘉佑把白悠悠湿漉漉地从浴缸里拎出来,她已经像是个被抽了骨的软体动物,只能乖顺地趴在男人的怀里。
因为刚才的激烈,浴缸里的水早已溢出去大片,铺着深灰色大理石的浴室地面已经积起一层薄薄的水。
他把白悠悠抱回到镜子前的洗漱台上,从底下的架子上抽出干净的浴巾,像是擦拭一件珍宝那样细致地将她从头到脚擦了一遍,又拿过墙上的吹风机,仔仔细细地替她吹干了头发。
白悠悠撑着他的肩膀要往下跳,被边嘉佑用肩膀给抵了回去。
“还有力气?”边嘉佑低头看着她,对上她泛着水光的眼睛,“地上湿,别摔了。”他赤脚踩着水,直到把人放到床上,才走回浴室里去收拾自己。
等边嘉佑重新躺上床,白悠悠两条细细的胳膊伸了过来抱住了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脊,声音像是乖巧的小猫:“嘉佑,我想以后周末有空的时候去福利院做义工。”
边嘉佑有些意外,转身将白悠悠圈到怀里:“怎么突然想起去做义工了。”
白悠悠以为他不同意,抱着他的两条胳膊缠得更紧:“不是每周都去,可以在你加班的时候才去……”撒娇得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边嘉佑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声音里带着笑意:“去吧,不过有个条件,不许你累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