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妈“呀”地一声惊呼,鱼汤泼了边嘉佑满头满脸。
汤汁顺着边嘉佑的头发滴到下巴,还来不及脱下的高级定制西装也不可幸免。
鱼汤的温度还烫,边嘉佑的面皮上很快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白悠悠把瓷碗“咣啷”扔回桌上,眉眼间皆笑得妩媚又动人,
很有种女鬼诱惑夜行的书生时刻意作出的冷艳:“好喝,那就多喝点。”
张妈张了张嘴,却被边嘉佑身上散发出的可怕气息给镇住,滚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边嘉佑抬手抹了把脸,抹去残余的鱼汤,连同那些细微的鱼肉。
皮肤上沾着的鱼汤已经开始发腥,他的情绪岌岌可危。
他低垂着眼皮,凝视着面前的汤碗,不知在想着什么,
张妈颤颤巍巍地开口:“少爷,您……”
她还来不及说完,下一秒,边嘉佑猛地朝白悠悠发难——
他一把拽过白悠悠的手臂,几乎要将她直接从餐桌上拖了过去,
被打翻的饭菜顷刻间化作一片狼藉。
“你要疯到什么时候?!”边嘉佑恨不得把白悠悠咬碎了,嚼烂了,再吞下肚去。
她当真就那么恨他?!
每分每秒都要和他作对!
白悠悠挣扎两下,发现挣不过边嘉佑如铁钳般的手,
便就这么趴在桌上,用最恶毒的言语攻击他最脆弱的地方:“你自找的,边、嘉、佑。”
她看见边嘉佑的瞳孔在震动,又在他的伤口上添上一把浓盐:
“强迫一个不爱你的人和你结婚,这就是你的代价。我劝你还是别举行什么婚礼,因为到时候,我可说不出‘我愿意’。”
张妈是第一次见到这两个人的剑拔弩张,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白悠悠是拿捏边嘉佑的狐狸精,
今天这一出,她才发现事实完全和自己所想的相反。
她屏住呼吸,站在旁边不敢动弹,生怕边嘉佑的这把熊熊怒火,又要烧到自己身上。
“滚出去。”边嘉佑沉着嗓子开口。
见张妈还愣在原地,边嘉佑刀子似的目光破开空气,狠狠扫过去:
“我让你滚!”
这场他和白悠悠的厮杀即将开始,无关人员理当速速退场。
张妈终于反应过来,嘴里无意识地发出应答声,手上麻利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就在搭上门把手的一瞬,边嘉佑冷酷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今天的事情,如果有其他人知道,你就回乡下养老吧。”
张妈的背脊发凉,“诶诶”地忙不迭点头答应,拉开门仓皇而逃。
屋内一片寂静,边嘉佑的暴怒,盛大开场。
“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边嘉佑松开白悠悠,慢条斯理地脱下身上那件西装,然后找出一根烟含在嘴里点上。
缭绕的白色烟雾也难以模糊他凌厉的神色。
白悠悠的身上也是狼狈,米白色的家居服上都是饭菜的油渍,连带着头发上也沾上了鱼汤。
她很清楚,无论是刚才言语上的挑衅,还是眼前的一片狼藉,都已经精准得刺激到边嘉佑。
白悠悠心下一片畅快。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道理。”
白悠悠撑着台面起身,从边嘉佑的唇间夺过那支香烟,学着他的模样抽了一口。
她忍住呛辣,学得有模有样,连同边嘉佑从前的无赖模样也模仿得入骨三分:
“别再自欺欺人了,边嘉佑,你不是很能耐吗?怎么是个连我不爱你都不敢面对的软蛋。”
边嘉佑的眸子分泌出黑色的浓墨,连同心脏也开始流出黑色的汁液。
他一把抽走白悠悠嘴里的烟,捏在掌心里熄灭。
他冲白悠悠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森冷又阴寒:
“白悠悠,你很好。”
话音未落,边嘉佑已粗暴地将她拽到身前,视线从上到下扫了一遍,随后,两只大手扯住她的衣襟——
“嘶啦——”
棉麻的布料在他掌中应声而裂。
他是残暴的君主,白悠悠是被他幽禁在笼中的囚鸟,
这场驯服的游戏,他誓要做最后的赢家。
他把白悠悠扔进蓄满冷水的浴缸,压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起身。
“我怀疑你有受虐倾向,不然怎么总是喜欢激怒我?”
边嘉佑揪住白悠悠湿透的长发,一把将她的头按进水里,
“你不是喜欢这样?”
他记起在m城时,白悠悠把自己埋到水里的场景。
那时候,他被她吓得心神俱裂。
“我成全你。”
白悠悠很快因为无法呼吸而剧烈挣扎,她的指甲划过男人的手臂,留下道道血痕。
边嘉佑始终不松手,直到她实在受不住了,才掐着她的后颈将她提出水面,一把甩在冰凉的瓷砖地板上,
白悠悠冷得蜷缩起来,又很快被覆上来的边嘉佑给摊平了。
边嘉佑的双手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光滑的皮肤因为沾上了水,变得更加细腻。
看着白悠悠因为缺氧而微张的唇瓣,他低头狠狠咬住那抹艳丽的玫瑰红:
“……尽管激怒我……看看最后是谁先求饶……”
这个世界就是他的战场,他不介意用征服世界的铁血手腕来攻克这个学不乖的女人。
白悠悠细白的手指在地砖上乱抓,被边嘉佑一把捏住手腕固定在头顶,
“……别乱动……“他的声音颓靡得不成样子,“……指甲掀了……你又要哭……”
……
夹杂在破碎的呜咽里,女人似乎在他的耳边不清不楚地说着什么,
边嘉佑凑过耳朵去听,
却被白悠悠一口狠狠咬住耳垂。
她咬得很用力,血珠子立刻从皮肤下冒了出来。
“你才是……”
白悠悠艰难地仰起脖子,绝不肯放弃最后的抵抗:
“……你才是……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