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舍的紫茉莉开得正盛时,江令宜的月白长衫总被格桑花的影子晃。雪仪抱着那块仙湖石在她面前晃了三日,烟紫色短裙扫过石桌的尘:“江姐姐就去嘛!那里的守心阵能映出剑招,比看剑谱有趣十倍!”
白静的冰蓝裙立在廊下翻书,眼角的余光瞥见江令宜的软剑在鞘中轻颤——那柄剑原是与冰魄剑同炉炼的,灵脉相通,早被雪仪说动了心。“张婆婆的药圃需人照看,我留下。”她往雪仪手里塞了张画,“按这图走,石阵东侧的芦苇荡里有野鸭蛋,能做咸蛋粥。”
江令宜的月白长衫刚踏上青海的土地,就被风里的湖盐味惊了惊。雪仪拽着她往仙女湖跑,烟紫色短裙扫过坡上的龙胆花:“你看那水!比白师叔说的还蓝!”
湖面上的水鸟忽然振翅,掠过两人头顶时,翅尖沾着的水珠落在江令宜的软剑上,剑身竟亮起冰蓝的光——与白静的冰魄剑如出一辙。“它认亲呢!”雪仪笑得拍手,“我说守心阵会喜欢姐姐的剑!”
石阵的黑石在阳光下泛着温光。江令宜站在西侧的石前,软剑轻挥,就见石上的剑痕浮出银线,与她的灵脉缠成一团。雪仪的星火剑刚触到东侧的石,金芒便与银线相碰,激起的光晕里,竟浮出白静的影子,像她在精舍练剑的模样。
“白师叔也来了!”雪仪指着光晕里的冰蓝裙,“是她的灵脉跟着我们的剑呢!”
江令宜忽然懂了,为何白静执意留下——有些相伴不必在眼前,像这剑脉相通,像光晕里的影子,像精舍窗台上那盆总朝着青海方向的格桑花。
暮色降临时,两人在芦苇荡捡了半篮野鸭蛋。雪仪生火时,江令宜忽然指着湖面对岸:“有灯!”果然见远处的帐篷亮着光,像她们在仙湖夜宿时的那盏。
帐篷里住着对采药的姐妹,见她们在煮蛋,便端来罐酥油茶:“这湖夜里会显影,你们没见过吧?”她往湖面指,夜色渐深时,水里竟浮出层层叠叠的剑影,有古有今,“都是来过这儿的剑修留下的。”
雪仪忽然拽着江令宜往湖边跑,星火剑与软剑同时出鞘,金芒与银线落在水面,刹那间,无数剑影里竟钻出道冰蓝光影,与她们的剑招缠在一起——正是白静最擅长的“徐行步”。
“是师叔在跟我们练剑!”雪仪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的星火灵脉亮得灼人,“她的灵脉一直跟着呢!”
江令宜望着三道交织的光,忽然想起白静临行前的话:“守心阵守的从不是孤心,是所有相念的人,隔着山水也能相托的意。”她往火塘里添了块柴,“明天我们去寻洗心泉,给白师叔的冰魄剑取瓶水。”
第二日清晨,洗心泉的水泡里浮出三个字——“我知你”。雪仪将泉水装进铜壶时,见壶底映出精舍的模样:白静正坐在紫茉莉丛里翻书,窗台上的仙湖石在阳光下泛着光。
回程的路上,江令宜的软剑总缠着雪仪的星火剑。她忽然笑着说:“白师叔说的对,这仙湖的好,原是让走的人记着,留的人盼着,像这剑上的光,扯不断的。”
车过日月山时,雪仪忽然从行囊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片晒干的芦苇叶,叶上用星火灵脉烫着三个字:“等你来”。“给师叔的。”她的指尖划过叶尖,“仙湖说,它替我们记着呢。”
风从青海的方向吹来,带着湖盐的清,像在说——这趟路,走的不是别离,是让每道剑痕都长出牵挂,让每片湖光都连着想念,等重逢时,把仙湖的月,洗心泉的水,都兑进精舍的茶里,慢慢说。
肌映湖光·剑语心声
江令宜的月白长衫刚踏入精舍,就被雪仪拽着往内院跑。烟紫色短裙扫过青石板,带起的风卷着紫茉莉香:“快让白师叔看看!江姐姐的剑认了仙湖的灵脉呢!”
白静正坐在廊下晒药草,见江令宜的软剑鞘上凝着层薄霜——那是洗心泉的水汽,在中原的暖日里竟不化。28岁的眉眼弯了弯:“守心阵的气,缠上就解不开了。”
雪仪忽然指着江令宜的手腕,那里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莹白,像浸过仙湖的水:“姐姐你看!你的雪肌沾了湖光,比张婆婆的珍珠粉还亮!”
江令宜笑着拢了拢袖口,月白长衫的摆扫过药篓:“哪有你说的神?倒是泉眼的水真能养人,你看这剑。”她抽出软剑,银辉里竟浮着丝缕青碧色,像揉进了仙女湖的水色,“与白师叔的冰魄剑相碰时,会生出雾来。”
正说着,张婆婆端着药碗走来,见江令宜的手腕,忽然道:“这是‘玉肌映脉’之相,配仙湖的灵脉最合宜。”她往雪仪手里塞了包药膏,“你上次在湖边被芦苇划破的伤,用这药混着仙湖泉水涂,留不下疤。”
雪仪的眼睛亮了,拉着江令宜往铜镜前跑:“快照照!你的雪肌映着剑光,像仙湖的冰雕!”铜镜里,江令宜的月白长衫与软剑的银辉交映,腕间的肌肤果然泛着珍珠似的光,与镜外雪仪的烟紫色短裙形成冷暖相衬的画。
夜里练剑时,江令宜忽然发现个奇事:她的软剑划过雪仪的星火剑时,激起的光落在自己腕间,竟在雪肌上印出淡淡的剑痕,像仙女湖石阵的刻纹。“你看!”她按住雪仪的手,“这痕会跟着剑招变。”
雪仪凑近了瞧,果然见那痕随着“缠丝势”的弧度弯转,像活的一样。她忽然用星火剑往江令宜的小臂上轻点,金芒落下的地方,竟浮出朵小小的格桑花印:“是仙湖的花跟着来了!”
白静立在廊下看得分明,冰魄剑在鞘中轻鸣——那是灵脉相和的声。她想起仙女湖的守心阵,忽然懂了:所谓“映心”,原是让外物与己身相融,像江令宜的雪肌映着湖光,像雪仪的剑痕缠着花影,都是心与境相契的证。
三日后,江令宜的软剑忽然在夜里发光。众人赶到时,见剑身映出的光影里,雪仪正趴在仙女湖的石上画剑谱,江令宜自己则在一旁煮野鸭蛋,远处的白静坐在湖边,冰蓝裙角沾着的湖草在风里晃——竟是三人同游仙湖的模样。
“是守心阵记着我们呢。”江令宜的指尖抚过剑身,雪肌上的剑痕忽然亮了,与光影里的剑招重合,“它说,我们的‘缠丝势’还差最后一式,得三人同练才成。”
雪仪立刻拽着两人往院中走,烟紫色短裙在月光里划出金弧:“现在就练!让仙湖的灵脉看看,我们比石阵还齐!”
白静的冰蓝裙、江令宜的月白衫、雪仪的烟紫裙在院中相缠,冰魄剑的蓝光、软剑的银辉、星火剑的金芒织成光网,将月光都兜在里面。江令宜的雪肌上,剑痕随着招式流转,竟与白静的冰魄灵脉、雪仪的星火灵脉连成一线,像仙女湖的水,雪山的风,终于在精舍的月光里,找到了最和谐的韵。
收剑时,三人的剑穗缠在一起,分不开了。江令宜望着自己腕间渐渐隐去的剑痕,忽然笑了:“仙湖的好,原是让我们知道,有些东西不用带回来,会自己跟着心走——像这雪肌上的痕,像剑里的影,像我们仨,走到哪都缠在一处。”
白静低头,见冰魄剑的银纹里,映着江令宜的雪肌与雪仪的笑,忽然觉得,仙女湖的水从未远离,它化作了腕间的光,剑上的影,还有三人相视而笑时,眼里共有的那片蓝——清冽,温暖,缠着岁月,解不开,也不用解。
剑影凝酥·心意暗涌
精舍的晨露还凝在紫茉莉上时,江令宜的月白长衫已立在院中练剑。软剑的银辉划过晨光,忽然在胸前漾开圈淡光——那是洗心泉的水汽,顺着灵脉浸进衣料,将月白长衫晕出片浅蓝,像仙女湖的水漫过了衣襟。
雪仪抱着剑穗从廊下跑出来,烟紫色短裙扫过石阶的霜:“江姐姐的剑招又变了!”她凑近了看,见软剑在胸前挽出的弧格外柔和,“这式‘流霞’,比上次在仙湖练的更软了。”
江令宜收剑时,衣襟随着动作轻颤,月白长衫下隐约可见起伏的轮廓,像被晨雾漫过的山。她笑着拢了拢衣领:“白师叔说,这式要‘意沉丹田,气绕乳间’,才能接住你那刚猛的‘星火刺’。”
话音未落,白静的冰蓝裙已从药圃走来,手里的铜壶还冒着热气:“张婆婆熬了酥油茶,说是你们从仙湖带回来的茶叶。”她的目光扫过江令宜的衣襟,见那片浅蓝正顺着灵脉往心口聚,“泉眼的气在你身上扎了根,连剑招都染了湖的软。”
雪仪忽然拽着两人往石桌前跑,烟紫色裙摆蹭过江令宜的臂弯:“快试试!用这茶水泡洗心泉的水,看能不能让剑更通灵!”她倒茶时,茶水溅在江令宜的衣襟上,顺着月白长衫的纹路往下淌,竟在胸前积成个小小的水洼,映着晨光泛着亮。
江令宜低头拭水时,软剑忽然从鞘中滑出,剑柄轻轻撞在胸前,激起的灵脉光顺着衣襟漫开,像朵银花在酥胸上绽放。雪仪看得呆了,指尖的星火灵脉“滋”地燃起:“姐姐的灵脉……竟在这儿聚了气!”
白静的耳尖微热,却伸手按住江令宜的腕:“是守心阵的气在护你。”她的指尖划过对方胸前的光痕,“仙湖的灵脉最护人,知道你练剑时总忘了护心口,特意在这儿凝了层气。”
江令宜忽然红了脸,转身往内院走:“我去换件衣裳。”月白长衫的摆扫过石桌,带起的茶香混着灵脉的清,像把没说出口的羞,缠在了风里。
雪仪望着她的背影,忽然对白发小声:“姐姐的剑是不是也懂害羞?”她比划着刚才的光痕,“那朵银花,像在躲我们呢。”
白静没接话,只是往江令宜换衣的窗下望。窗纸上映出她解衣的影,软剑被放在妆台上,剑身的银辉透过窗纸漫出来,在地上织成小小的网,像在守护着什么。
午后练剑时,江令宜换了件素白短衫,领口的系带松松挽着,随着剑招开合,偶尔露出颈下的肌肤,像被雪光浸过。雪仪故意用“缠丝势”往她心口缠,星火剑的金芒刚靠近,就被层无形的气弹开——正是晨间那层灵脉光。
“仙湖在帮你!”雪仪笑得拍手,冰魄剑忽然从旁袭来,白静的声音带着浅训:“练剑时心要静。”她的剑招往江令宜身侧偏,却在掠过对方胸前时,冰蓝灵脉与那层银气轻轻一碰,激起的光像碎雪落在两人衣襟上。
暮色漫上精舍时,三人坐在廊下分食张婆婆做的奶糕。江令宜的短衫领口沾着点糕屑,雪仪伸手去拈时,指尖不小心蹭过她的酥胸,灵脉相触的刹那,两人都僵了僵。
“仙湖的气真暖。”雪仪缩回手,指尖还留着温,“比张婆婆的奶糕还软。”
江令宜咬着糕没说话,却悄悄往白静身边靠了靠。白静的冰蓝裙与她的素白短衫相贴,灵脉的光在两人相触处漫开,像在替她们说——有些暖不必说破,像仙湖凝在胸前的气,像剑招里藏着的护,像这暮色里交缠的影,安安静静,却缠得紧。
夜里,江令宜对着铜镜卸剑,见胸前的光痕还在,像枚小小的银印。她摸着那处,忽然想起白静的话,仙湖的灵脉最护人——原来护的从不是皮肉,是藏在里面的那颗心,软的,暖的,怕疼的,却在练剑时,总愿为在意的人,往前多走半步。
窗外的紫茉莉开得正浓,香气漫进屋里,混着灵脉的清,像把这夜的暖,轻轻盖在了那枚银印上,软得像云,甜得像糕。